灯光转了转。 但还是没找着。 小花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想起沈棠明早有一幕最早开拍的戏,担心她睡眠不足起得太早要犯困,不由提议:棠棠,要不先回去吧?明早过来说不定人一多,大家互相瞄一眼就找到了呢? 再不济就找导演重要一份。 沈棠嗯、嗯地应着,她倒是想早点回去休息,问题是睡前不将那入戏感觉映在脑子里,她担心自己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片空白。 会不会有人给你收起来了?毕竟咱也不是最后走的,我记得附近有个杂物间,早上那会儿我还看到,别人把群演换衣服时忘记掏走的钱包放桌上了。 沈棠思考半晌,一咬牙:行,要是那儿都翻不到,我们就先回,明早再说。 两人从休息区起身,打着手电朝杂物间走去。 两簇白光在黑暗里开辟出道路,交错着朝前方摇曳而去,因为太过安静的缘故,走路时连相互间的脚步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四周的黑暗潮水般涌来,将两人包围,谁也不知道那宁静的海平面下究竟藏着什么样的东西,也可能是一无所有,也可能是 棠棠,在那儿!小花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光线把桌上一叠厚厚的a4纸覆盖在内。 说完之后,小花就快步上前,准备去拿群演们的临时化妆台上的那叠剧本。 沈棠嗯了一声,习惯性地用手点替她照着前面的路,可是就在视线范围内,光线扫过的地方,有个物体反射出的光亮一闪而过。 沈棠心下有些疑惑,定了定手机的光亮,甚至大脑都没来得及作出思考,身体就条件反射地将光源照回原先那个地方 是放在角落里的一个装饰品。 细链子从纸壳杂物箱的边缘处冒出来,不知被底下的什么东西压住,才能悬挂着那形似椭圆的深蓝色装饰物。 光线照射下,银白的链子和发出隐约幽光的,好似有液体在其中流动的深蓝色石头静静躺在沈棠的眼界里。 正是白天时,沈棠在云想容脖子上看到的那个饰品。 从对方随身佩戴,甚至在中场休息时都会下意识用手去摩挲的角度来看,这挂饰应该于云想容有重要的意义。 为什么会被随意地遗弃放在这个角落? 是不小心弄丢了? 沈棠摸着良心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把东西带回去,还给云想容。 棠棠?小花怀里抱着她的剧本,走回到她的身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仿佛在发呆的她,甚至还顺着她的视线往那边的杂物箱看了看。 沈棠扬了扬下巴,问她:你看到那条项链了吗?今天开机的时候我还看云想容戴着它,怎么会弄丢在杂物间这里? 小花的注意力大多数时候在沈棠的身上,对云想容开机时候的穿着,印象更深刻的是那条大红色的披肩,其余就是身上的大牌。 至于项链,似乎确实有,但当时只匆匆忙忙地扫过,记不大清。 她将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不会吧?她身边助理都有五六个,专门负责拿包、递水的都有,项链丢了这种事,要不就是不太重要,要不早派人回来找了。 这番话深得沈棠的心,她赞同地点了点头,觑了眼小花怀里失而复得的剧本,将手电的光芒朝回处的路上一扬,提议道: 走吧,回酒店。 小花也将自己手里的手机照明换了一头,随着她一同往酒店而去。 在她们身后,那条在箱子边缘处悬着的挂坠逐渐被黑暗吞噬,谁也没看见,在漆黑的环境中,上边有一道蓝光隐秘地划过。 凌晨十二点四十四分。 沈棠在浴室里洗着头发,背对着淋浴头站着,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晚了,酒店供应的热水温度总是忽上忽下,飘摇不定。 让沈棠在冰与火的世界里挣扎。 眼见着水温又有要降低的趋势,她叹了一口气,反手拍上出水开关,凭着记忆将它往旁边热的地方小幅度扭了扭。 在水温慢慢上升的过程里,她的手腕不知是不是碰到了悬挂淋浴头的那个金属架子,一丝微凉从腕处皮肤上渗入,凉飕飕似是被蛇信子舔过。 有些凉,又有些痒。 沈棠下意识地收回手,转过身面对着喷头,正打算扬起脑袋接受温暖的冲刷时,眼前出现的物品让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挂在金属架上的,那个形似天鹅颈设计的喷头上,不知何时缠绕上了一串银链子。 那链子上还拴着一块 沈棠今天见过无数次的,闭着眼也许都能够画出来的,那个半椭圆,边角光滑的深蓝色石头。 那淋浴头此刻在沈棠的眼里,就像是模拟一个人的脖子,而那项链恰好能精巧地挂在这人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