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一眼怎么了?没事你能疼出一身汗?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了!我传医……” 裴朝露两只手也挣不过李慕单手,只是李慕到底重伤,又怕手中发力伤她到,两厢推拒间,到底还是被她抽开了衣带,露出一截胸膛。 他自幼习武,又年少从军,身姿线条远胜寻常儿郎,骨指竹臂,沈腰宽胯,腹上劲肉筋骨分明。 做夫妻的一年里,他把她的身子握在手中,当玉温养。她则在他身上揉捏乱画,掐一把都是又紧又弹的肉,闹到兴头上,她还要咬他。 只是,他肌肤质地亦好,便是被她两排牙齿啃上会,须臾便也散了红痕,恢复如初。 是一副从内到外都极好的身子。 然而此刻,这副身子上,纵然线条依旧明朗,却已经同往昔大不相同。 胸膛上,纵横交错着无数伤痕。 “行军哪有不受伤的?”李慕已经缓过劲,自己拣了衣带系上。 裴朝露上去拦下,“这回伤在哪?”她低眉问道,目光却落在他心口的两处伤痕上。 是一枚木簪和一把匕首的捅伤,出自她的手。 还有一侧胸膛残留着一处箭伤。 裴朝清同她说过,阳关道上汤思瀚刺杀,李慕给他挡了一支箭。 衣衫脱下,不必李慕回应,裴朝露便也看到了。他伤在左侧后肩,如今还以纱布绕到前头包裹着。 她凑身上去细看,那处有伤口重新裂开了,血正在一点点蔓延出来。 这处,是两个月前保护涵儿落下的。 被她所伤,或是为护她血亲所伤,共四处,处处危及性命。 再加上库车道上为她夺药的一身伤…… 到这一刻,裴朝露愈发觉得,当年扔她一封和离书,默声离去这桩事,若是来日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来生来世里,她都不要再见到他。 “我去寻医官。”她吸着鼻子,话音里还带着三分恼怒。 “别走!”李慕伸手便揽住了她。 一瞬间,两人便贴在了一起。 她歇晌只剩一件小衣,他更是被脱的□□,体温骤然升高,听清彼此心跳。 终究是李慕跳得更强烈些,他说,“阿昙,你哭了。” 裴朝露趴在他肩头,原是自己也不曾意识到,只想看一看他的伤口,却不想已经靠的这般近。 她的眼泪落从他肩头滑落,融进纱布弥漫的血渍里。 他感受到了。 “我去叫医官。”她抹了把眼泪,将人推开,却半点推不动。 “先前没注意也裂开过两回,敷些药止血就好。”李慕感受着后背愈多的温热泪渍,唇口张合了数次,终于鼓足勇气道,“你给我敷,成吗?” 裴朝露也没出声,片刻,摸索着纱布结扣处,一点点给他拆下来。待最后全部卸下,伤口现出,裴朝露终伸手欲要触摸。 “别动!”李慕一个激灵退开身,“尚有余毒未清。” 裴朝露顿了顿,眉眼里辨不出神色,只吐出两字,“趴好!” 药是云秀得了传话,送过来的。送上药,她很识趣地合门离开。 裴朝露上着药,李慕也没闲着,同她说起了回长安至今的种种。 本来裴朝露理着他伤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却不过数句便顿下了手。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