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王不要孩子。”李慕凤眸如刀,冷的如冰似雪,声色里更是听不出半点起伏,“本王让你替她将孩子落了。你动手后传信本王,本王去陪她。旁的事皆与你无关,她怪不到你头上。” “殿下,孩子是两个人的,你不能一人便做了决定,且孩子尚在母亲腹中。”林昭拦下李慕,“殿下,万一王妃想要这个孩子呢?” 林昭始终记得,在大悲寺清修的日子里,她和封珩作为暗卫首领,按月轮值。曾见过一些隐秘又心酸的事。 自东宫太子妃诞下皇长孙的消息从京畿传到边地,传到他们殿下耳中时。头一夜,大悲寺寝房的烛火亮了一夜。 孤影打坐,似是强压着无法平静的心境。 后来,除了培植樱桃树,李慕有时间,便作一些孩童的器物,或者偶尔下山从集市上见到便买回来。 蹴鞠,弓箭,弯刀,笔墨…… 甚至他还养了一匹幼马,每每自个出去策马,便带着幼马一块出去。 统御过三军的人,自是极好的马术。 然而他策马却总是不够专注,不是往身后回望,便是低头望向自己的马背。 封珩问:“可知殿下在寻什么?” “王妃啊!”林昭道,“还有……他们不曾有过的孩子吧。” 敦煌黄沙万里,风卷夕阳,他的马背和身后,空空如也。 然而,他想要孩子,想要和裴朝露有个孩子的心思,避过了世人,没有避过一个对他有爱慕之心的暗卫。 “眼下,她知道了,你瞧着她可想要!”李慕到底没能忍住,开口问道。 血浓于水,还是孕育在她腹中的孩子,他没理由这般冷漠的。 “王妃还不知道!”林昭抿了抿唇,有些气恼道。 李慕蹙眉看她。 “王妃一直以为不曾用过最后的半颗药,便从未想过自个会有孕。”林昭顿了顿,“是近几日属下发现的端倪。” “起初王妃信期不准我们也没当回事,左右是她身子弱些,好几年没准过了。” “但这几日王妃总是犯困,体温也较常人高些,夜中还盗汗。属下才起了这心思,今早一搭脉,属下都吓傻了。如此夜间出来寻药,乃明日便是东宫五日一回的会诊日,想着先给王妃瞒了过去,再做打算。” “她还不知?”李慕突然笑了笑,嗓音里都松快了些,仿佛看见了一些希望,“她不知,便好。不知道是最好的。” “你听好,按你自个的法子帮她掩过脉象,明日给太医院如常会诊。至多三日,太子离京,你便将药给她用下。事后告诉她是信期不准引起崩漏,孩子的事半个字都不许说。” “殿——” “办不好此事,便将令牌交了。无需再回暗卫营,更无需回齐王府。”李慕截断林昭的话,负手离去,再未回头。 且不说这孕期十月,要如何熬下来。她那副身子,相比要挺过生产的鬼门关,趁着如今月份还小流掉他,伤害亦可降到最小。 林昭说,有了孩子,她或许愿意留下来。可是若因孩子困住她,而不是彼时情动而相守,李慕想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这座四方城,已经困了她半生。 他应了她,会让她自由来去的。 月上中天的时候,百转千回里,李慕告诉自己做得是对的。只轻叹了声,疲惫地上了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