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陈愿将沸腾的腊肉取出放在一旁,洗锅,等锅烧制通红,放油,倒入葱段、姜末等料,取出后,豆腐就放在锅边上煎制两面金黄后夹出。 再放入黄豆酱和香榧子末,加入适量的清水,凭手感放入一点调料,等到锅中冒泡,将豆腐放置其中,大火收汁。 一股浓郁的香气随着热气飘到宋嘉盈的鼻尖,她深呼吸,只觉得自己馋得口水都快兜不住了,实在是丢人。 “我得去门口吹吹冷风,不然没等伯父伯母来,我就得将这盘豆腐都给吃光了。” 宋嘉盈丢下一句话,赶忙捂住鼻子跑到厨房外头去,哪怕外面飘着大雪,冷意四起,她都觉得好过在里面饱受煎熬。 盆中的干瑶柱泡发后,洁白地跟外头得雪花一般,约有四寸长,泡发几个就占了满满一大盆。 祝陈愿捞出江瑶柱,将它切成合适的大小,往盘里加水,加绍兴醋,醋得绍兴酿制的才算好,酸的有度,又很香醇。 上面蒸江瑶柱,煮玉兰片,得用浸泡它的清汤煮,而不是水。等到时间差不多,祝陈愿忍烫,将蒸透的江瑶柱撕碎成条状,放到锅中炖煮。 汤汁起泡沸腾,即可捞出,味道香的都飘到隔壁,飘到巷子里去。 忙活完一顿饭菜后,陈欢几人也扫完雪,踩点回来,正跟宋嘉盈寒暄着。 本来宴客得到厅堂里去,可外头的风雪太大,陈欢干脆关了厨房的门,大家坐在里面吃饭。 “开饭啦!” 腊肉炒韭菜,干贝汤、煮河鱼、煎豆腐外加一只烧鹅,摆在一张桌子上,听着菜名平平无奇,可却是色香味俱全。 大家围在桌前,陈欢一个劲地招呼着宋嘉盈,“阿禾多吃点,你到这来可别客气。” “哎哎好,伯母你也多吃点,还有伯父跟勉哥儿。” 宋嘉盈嘴上很客气,夹着筷子的手却已经蠢蠢欲动,眼睛盯着前面的菜肴,只等着长辈动手后,就立马夹一块金黄色的豆腐来解解馋意。 等到祝清和夫妇下筷后,宋嘉盈立马快准狠地夹了块豆腐,筷子中间的豆腐颤巍巍的,好似立马就要断成两截,可直到放到碗里,也没有断裂的痕迹。 她从豆腐边角下口,原本寡淡无味的豆腐,裹满流动的汤汁,味道在收汁时好似无孔不入般的渗透到豆腐里面,很是入味。 发黄而带点松脆的表皮,入口油脂与香榧子的混合,宋嘉盈只觉得光是配豆腐,她就能吃下三大碗饭。 “来,喝点汤。” 祝陈愿拿勺子盛了一碗干贝汤,放到宋嘉盈的面前。 盛在白瓷碗的干贝汤,上面漂浮着一层极淡的油脂,碗中不时晃动的江瑶柱置于玉兰片上,色泽都那么的浅淡,连丝分明显眼的颜色都没有,却能勾起人沉睡在胃里的馋虫。 宋嘉盈一手捏着勺子,一手捧在碗沿,低下头喝汤。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宴席上,喝汤的时候得特别注意,发出声响是极为失礼的事情,纵使宋嘉盈再大大咧咧,也不会在礼仪的事情上犯错。 鲜,极鲜,如果非得夸张的形容,那就是好像在吃刚从海里捞上的江瑶柱一般,只取它的肉牙,倒点醋和酒,撒点盐巴,那种不加任何上好的调料,只有最本真也最新鲜的味道。 哪怕是成丝的江瑶柱在触及到牙齿,都会有轻微弹牙的口感,玉兰片嚼动的时候,能听见清脆的声响,就跟在吃新鲜的笋片一般。 这是宋嘉盈最佩服的地方,明明都是干货,已经脱水到轻飘飘,仅在水中浸泡一会儿,做出来的跟新鲜得没有两样。 “怪不得哪怕是干瑶柱,都有那么多的人趋之若鹜,更何况明州一年才产出不到千只的江瑶,都早早被达官贵族给订下。” 陈欢呷一口汤,放下碗,不无感慨。 干贝汤虽然美味,但其实要她看来,跟新鲜的江瑶柱还是有差距在的,那种甘鲜脆美的口感是干贝所不能比拟的。 祝陈愿点头附和着,接着夹其他的菜品尝。 腊肉肥而不腻,鹅肉的口感没有刚买来的时候好吃,鱼肉肥美,但有点寡淡,要沾点汤汁,才算是相得益彰。 一顿饭吃得众人满嘴流油,就算是平日吃饭只吃七八分饱的祝清和,今日都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饭,更别说祝程勉吃到肚子微凸。 “要是这饭能天天吃到就好了。” 祝程勉瘫在厅堂的椅子上时,明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