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小缝,一股极其浓烈的臭味就溢了出来。 桑洱捏住鼻子,躲在谢持风身后,往棺材里瞟去。 在生前,桑洱是学画画的。毕业后,自己开了工作室,专为惊悚恐怖类的网剧、电影或游戏设计海报、场景,绘制原画。因为职业的需要,经常会接触恐怖悬疑题材的作品,再加上现在是白天,旁边还有这么多人,她倒不觉得害怕,反倒有种在玩解谜rpg游戏的感觉。 随着棺材盖一点点推开,一具面目全非、腐烂肿胀的尸体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李四躺在棺木里,穿着寿衣,脸被一块薄纱盖了起来。风微微拂起薄纱的一角,隐约能见到其上下翻起的嘴唇间有蛆虫在钻动。 周围的侍从都被恶臭熏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更是面青唇白,胃部翻腾,几乎要吐出来。 不想呕的人,听多了也要吐了。桑洱连忙请他们回避一下。 张三也是满脸不忍卒视,闻言是求之不得,赶紧带着人出去了。 屋中只剩下两人,不再多说废话,谢持风取出了一张符纸,在死者的眉间一拂。 一沾上死者的额头,符咒遽然冒出白烟,燃烧了起来。只不过,火焰非常微弱,没过多久,就“扑”一声熄灭了。 在妖魔鬼怪里,鬼是最弱的一等,以人的阳气为食。因为没有实体,自然无法生啖血肉。魔是相对高级的存在,强大而邪肆,在仙门中,甚至还有专门修炼此道的魔修。若是魔在作恶,这符咒是烧不着的。 妖和怪的界限就比较模糊,都可以让符咒自燃。妖通常由活物所化。怪的产生则复杂一些,在特定情况下,沾染了邪气的凶屋、血衣,也可以作怪害人,让血肉生祭自己。具体是妖还是怪在作恶,得在之后另行分辨。 桑洱捂住鼻子,声音嗡嗡的:“居然烧着了,这件事还真的与妖怪有关……不过,这邪气未免也太淡了吧?” 符咒燃烧得越剧烈,火越旺盛,就代表邪物越强大嗜血。 一个邪物,害了三人以上,就已经可以被打入“非常危险”的行列了。 手上沾了二十条性命的邪物,怎么也不可能弱成这样吧? 还有,系统的任务评级也很耐人寻味。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任务的难度评级打成骨折,也不应该是初级吧?否则,岂不是相当于把一份高数题的难度标成幼儿园小测了? 难道这次的妖怪本身不难对付?那它凭什么能害死那么多人? 还有,外面那两个被人故意点了血睛的纸扎人又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 谢持风将棺材盖推上,后退了一步:“不仅如此。尸体的数目也有问题。” 桑洱不解:“数目?” “白骨不该比半腐的尸体还多。” 桑洱思索了一下,霎时,醍醐灌顶,双眼一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邪物的胃口是会越养越大的,一开始只害一人,渐渐就会变成五人、十人……无法自控,欲壑难填。可现在,死亡更久的白骨的数量反而远多于近期被害的尸体,也就是说,对方的胃口不仅没有撑大,还变小了,这就很反常了。” 这人,认真起来的时候,倒也有不是一个满脑子只有男欢女爱、百无一是的草包。 谢持风的目光在她耳垂上那点胎记处停了一停,心想。 事情总算有了一点眉目。 比起在大禹山漫无目的地大海捞针,沿着李四失踪前走过的路去找,应该更能找到线索。 因为人命攸关,再在义庄这里拖下去,最后那个失踪的村民恐怕会凉。于是,两人在义庄留下了给同门的密信,交代了前后发生的事,就动身赶去张三所说的那条商道。 来到了商道的起点,谢持风一手背于身后,另一手二指成诀,令他的佩剑凌空出鞘。 谢持风的剑名唤“月落”,是仙门中有名的兵器,可以追索方圆十里内的邪气。其剑身泛银,秀美潇洒,仙气飘飘。在灵力流经时,剑刃银光熠熠,犹如月光遍洒在水面,故得此名。 一出鞘,月落剑铮铮嗡鸣,流矢一般,疾飞而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