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门槛上,又怕宁昂不知道,会踩碎。正纠结时,眼前两扇门,毫无征兆地开了。 桑洱:“……” 宁昂抱着一个木桶,满脸低落地推开门。没想到门口蹲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他一下瞪大了眼。 桑洱也僵住了,像一只突然见了强光的小鬼。 紧接着,她的身体就是一紧。被眼前的小傻子圈住了,高高抱了起来,双脚离了地。 很熟悉的动作。 仿佛五年的空白不存在,生离死别都不曾发生。 “桑桑,桑桑!”这小傻子明明在咧开嘴笑,却有热泪在同时淌下来:“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他们都骗我说你死了,我才不信,你肯定会回来看我的!” 这个死字,如同一根会扎人的尖刺,桑洱抵抗的动作,一下子停了。 现在的时间还不晚,已经有路人看见了他们这边的动静,投来了惊异的视线了。 为免别人误会宁昂是强抢民女的登徒子,桑洱迟疑了一瞬,拍了拍宁昂的肩:“先……进去。” 宁昂的小石院打扫得干净整洁,房间的格局,也和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桑洱默默地抬头,打量着四周。 五年前,她处理遗物时,送了一大批崭新的东西给宁昂。有衣物、垫子、被褥这类细软之物,也有小暖炉、烛台、梳子等物。 现在天气变冷了,正好是可以拿出来使用的季节。 只是,如今一瞧,房间的物品,却都很陌生,找不到一件是和她有关的。 都五年了,衣服、被子那些东西应该都旧了。宁昂把它们都换掉,买了新的,也很正常。 只是……为什么好像连烛台、小暖炉这些能用很久的东西都不见了? 难道宁昂全都用坏了? 她的后方,宁昂掩上了门,先给她搬了一张椅子来,擦了又擦,又放了一个软枕,才殷勤地拉着她:“桑桑,你快坐下,我擦干净了。” 药瓶还握在手心,桑洱心情有点复杂,依言坐了下来。 五年没出现的桑洱来了,小傻子高兴得都有点儿找不着北了,看她坐下,就想去给她做点东西:“桑桑,你饿不饿,我去做东西给你吃。” “不……用。”桑洱勉强挤出两个字,叫停了他,指着自己面前的椅子:“你,坐。” 宁昂“哦”了一声,很听话地回来了,和她面对面坐下。 桑洱定了定神,示意他挽起裤腿。 刚才,宁昂走动间,她就观察到这小子左腿有点不灵便,应该就是在白天撞伤了。 果然,裤脚挽起,可见膝盖靠下的地方淤了一片,泛着紫色的出血点。万幸没有皮外伤。 桑洱松了口气,倒出了一颗治疗淤血的丹药,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宁昂已经直接拿了过去,嚼碎后一吞,压根就不问她这是什么。 “你……不问问,是什么?” 不想断断续续地说话,所以,桑洱的每一个字都说得非常缓慢。 这样听起来,也勉强算是连贯了。 宁昂一脸天真地说:“桑桑又不会害我,为什么要问?” 桑洱沉吟了一下,扶正他的肩,指着自己的脸,严肃地说:“宁昂,你看……清楚,我不是,你认识的桑桑。” 如果宁昂是正常人,她压根不用大费周折地解释,他自己就会看明白。 毕竟一个人的相貌再怎么变化,年龄也不会逆生长。 若当年的桑洱还活着,今年也有二十几岁了。断然不会是今天这个十几岁的少女模样。 被宁昂拉进来,并不在桑洱的计划之内。 为了不给未来的自己挖坑,桑洱必须和过去撇清关系,也已经想好了说辞——她不认识宁昂,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看见他似乎认错了自己,间接导致被马车撞了,过意不去,才会深夜过来探望他。 好不容易挤牙膏似的解释完,宁昂就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问:“桑桑,那你现在叫什么名字啊?” 桑洱:“……” 他好像听懂了她的撇清,又好像没完全听懂。 桑洱憋了一下,道:“冯桑。” 宁昂笑逐颜开:“那桑桑还是桑桑啊。” 桑洱抚额,感到有点头疼。 不管她怎么说,宁昂好像就是认死理了,觉得她是桑洱。 这究竟是因为小傻子心灵纯洁,不受外界干扰,所以更能看清事物本质,还是因为他有小动物一样的直觉呢? 逻辑说服不了他,他执拗地坚持自己的感觉。 系统:“宿主,你不一定说服他。因为宁昂在外界看来是一个痴儿,不具有正常人的判断力。所以,即使他在你撇清关系后,依然单方面认定你是以前的桑洱,也只会被别人视作痴言妄语。” 桑洱:“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