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除了他还能有谁!那可是整整十两银啊!我总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吧,要他一只手已经很便宜他了!” 桑洱没有回话,低头问谢持风:“你有拿过他的钱吗?” 她的语气,并无失望和怀疑,也不像在逼问疑犯,似乎只是在等他一个寻常的答复。 谢持风双眼昏花,听见了自己嘶哑而坚定的声音:“没有。” “他说了没有,那就是没有。”桑洱在怀里掏了掏,往大汉手中抛了一个钱袋:“这是包子的钱,我替他付了。” 大汉皱眉,似乎不愿善罢甘休,道:“秦小姐,您想想看,小偷又怎么会承认自己偷了钱!您难道相信他?” 桑洱冷冷道:“十两银可以买上百个肉包子了。如果他真的拿了你这么多钱,为什么隔天还会饿着肚子,回来同一个地方偷包子吃?难道他就不怕你守株待兔,等着抓他?” 周围的人恍然大悟道: “有道理啊。” “如果我是这小孩,偷到十两银,肯定有多远逃多远。兜里有这么多钱,去哪里都能吃上几顿饱饭,何必回来偷包子?” “这么说的话,疑点还挺多的,没查清楚之前,无凭无据就砍人一只手,忒不讲理了。” ……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壮汉的脸色乍红乍白,似乎还是不服气。但碍于桑洱,他不敢硬来了。 桑洱摆了摆手,清晰地说:“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不妨给我一点时间。这件事我会让人去调查清楚。真相如何,到时就知道了。” …… 秦桑栀在泸曲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既然她这样说了,那大汉自然没有异议,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桑洱半扶半抱,带着单薄的谢持风,离开了那条街。 因为意外地捡了这么一个不速之客,桑洱最终没有去成买水果。刚转过了街角,谢持风就忽然双膝一软,倒向了桑洱。桑洱一惊,忙接住了他,一摸他的额头,触手滚烫,才暗道不好。 原来他在发烧。 谢持风这样的人,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样,能自己站着就不会倚靠别人。在此时倒下,肯定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用尽力气了。 看着他的脸,桑洱的心软了软,蹲下来,背起了他,一步步地朝着家里走去。 . 另一边厢。 这段时间,天气转凉,秋风习习。裴渡昨晚睡觉时,贪图凉快,开了窗户,半夜还蹬了被子。翌日醒来时,人就不舒服了,骨头也犯懒,便没有跟着桑洱出门。 回笼觉睡到了正午,裴渡才打着呵欠,顶着乱翘的小卷毛,起了床。 这时候,天气倒是暖和了不少,秋阳灿灿。想起桑洱说自己会在中午时回来,裴渡用力地伸了个懒腰,随意抓了两下头发,套上靴子。在房间了晃了一圈,拎了一个橘子,坐在窗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掰着吃。 裴渡的作息向来不怎么规律,吃饭也不定时,有点像是昼伏夜出的动物。 来到桑洱身边之后,她发现了他有不少坏习惯,就有意识地带着他改。 比如说,每次到了饭点,如果裴渡没出现,桑洱就一定会不厌其烦地过来喊他吃饭。 殊不知,对此,裴渡的评价是——这傻子真好笑。每天为了“吸引”他起床,居然会傻乎乎地隔着门板念菜名,告诉他今天有什么好吃的。这是把他当三岁小孩在哄呢? 平生第一次被如此督促和管束,裴渡起先还有点儿别扭和不快。让他更不爽的是,有些时候,这种笨方法居然能奏效——听着她说的菜名,他居然真的会饿。 可渐渐地,或许是习惯成自然,他居然开始惯了她温柔的催促,也有点儿享受这样的待遇了。 大概是因为,这让他感觉到自己被重视。 况且,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报复秦桑栀。那么,让她为他多跑几趟也不错。 所以,裴渡如今虽然已经有了定时起来吃饭的习惯,但还是会偶尔“拿乔”,装作没醒,等桑洱过来。 只是今日,事情却有点不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