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云淡月昏,远处江水澹澹,天气闷热难安,似乎有一场大雨将至。唐蓦秋趁夜色踩着隐隐的江风,落在梅岭林木深处,眼见耳闻,小丘下,村农热闹非凡,似乎饭后在打谷场有一场联欢,而山上却颇为宁静,一个偌大的院子,里外三层,灯火不算辉煌,但足以让三四里外的长江看得真切。 唐蓦秋御风而起,这身轻身功夫似乎已能望十多年前潇湘公子项背,她轻轻地落在墨瓦之顶,无声无息,一身黑衣,背对着月色,她那张皎洁如月的面庞亦是正好躲在了月光的背后。屋内有几个佣人正在搬运院子里的花草,大约是晚餐后,一位三十余岁的女人牵着两个孩子漫步在廊上,抱怨着这该死的天气,孩子,一男一女,女孩约豆蔻之年,男孩十来岁。男孩子淘气地不时去拉扯女孩子的长裙,女孩子似乎被闷热的天气影响了心情,只是一遍一遍的推开男孩子,女人没有在意两人的打闹,自顾自地走着,终于男孩子还是惹急了女孩子,结果就是自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翻滚着哭闹了起来,女人回身蹲在地上安慰着男孩子,不时转过脸教训一旁的女儿,女孩子也委屈的哭了起来。这时,屋内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壮年男人,只见他一身灰白色的儒服,快步向前,立于廊间,男孩子见状,生生止住了眼泪,站了起来,躲到了母亲的身后。女孩子也默默地走到了男人的身侧,一家四口没有再打闹,垂着头默默地走出了院子,从大门外出,停在了一处绿荫下乘凉,女人随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轻罗小扇,手腕轻动,玉手如水波中浮动的月亮,轻轻地摇晃着。男人站在一旁远眺山下谷地正在成熟的稻谷,听着远处打谷场还未散去的欢声笑语,面带满足的笑意。男孩子和女孩子似乎早已忘记了半刻钟前的不愉快,又互相打闹了起来,屋内的仆人送来了蜜水和瓜果,放在树下的石桌上头,悄然退回了屋内。昏黄的月光和闪烁得忽明忽暗的星辰让暑热更重一些,好在江上的风能顺着山坳吹上来,也解了许多的烦闷。 唐蓦秋迎着风,从屋顶落下来,衣带飘飘。唐佣顷刻间便已察觉了衣带声,漫步上前,挡在一家三口的身前。厉声吓道:“来者何人?夜闯我梅岭,有何贵干。” 唐蓦秋不由多说,手捏着剑诀,一指弹出,一道凛冽的剑气划破了暑热下的夜空,随着风散开,方圆十丈都凉意肆虐。那三人不由得都打了个冷颤。唐佣情知来者不善,手不由往腰间一放,而出门着急,未带宝剑,顿时冷汗直流,只得飞身而起,信手摘下一截树枝,轻轻一挥,四道剑影从不同的方向刺向唐蓦秋,而后,轻轻一掌缓缓飘出,将那道冰凉彻骨的剑气推开,而自身借着这道剑气之力,轻轻落在了三丈之外。 四道剑影顷刻间便到了唐蓦秋身前,只见,一道黑影化作夜晚的风,唐蓦秋飞身而起,一个微妙得转身,便穿过了四道剑影,速度奇快,仿佛就消失在了夜空中,凌空数道剑气,仿佛如一道广寒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