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不比日间,夜间涨潮,江面一百余丈,你去太危险了,而且两人行动很容易暴露,你就守在客栈,多注意留心街市上的情境,别冲动行事,就好了。” 秦时月微微皱了下眉头,她也心知自己的武功与夫君相去甚远,过江不易,反而会成累赘,自己随往若遇险脱身不便,于是也没有再坚持,说道:“那……好吧,你要小心,遇险先脱身,毕竟惩奸除恶非一日之事。” 唐印冬微微一笑,柔柔地望着秦时月的长发,温和地说道:“月儿,你就放心吧,为夫今日主要是去刺探情报,大约也就是摸个底,定不会有事的。”言罢,关上窗,轻轻地走到秦时月身边,侧坐在床边,轻轻地抚着秦时月的长发,秦时月一身白裳,丝质的绸缎藏不住那完美的身姿如那云中的仙鹤若隐若现。午后,小憩两个时辰,亦是一件美事。 夜,无风,云轻月淡,秦时月卧在床边,唐印冬独坐窗下,静听着街市上的动静。子时,窗外喧闹后又重归于平静,人都走了,唐印冬才轻轻地推窗跳出,只见一鸿灰色的长影直入云上,往月影暗处飞去,稍纵即逝。街市上一片死寂,整座城一片死寂,大海不远,也一片死寂,连飞鸟都没有。 唐印冬从天而降,稳稳的站在江中一浮木之上,借着潮水正在退去时江上的波涛声,脚尖轻点浮木尾部,浮木如船急速往前划出十余丈,身轻如燕,借一点之力,腾空十余丈,而后又轻轻的落在浮木上,如此往复,不消片刻便渡江而去,浮木渡江而水不沾鞋。达摩一苇渡江之神技再现江湖。如此轻功,与当年名震江湖的潇湘公子亦是相去不远矣。 临至彼岸,唐印冬凌空而起,借着夜色,如一只灰萤栖入柳丛之中,悄无声息,缘着一棵柳树,到另一棵柳树,无声无息,避开了所有耳目,悄然落在庄园外的一棵垂柳之上,隐匿起来,看园中,早已非日间模样。前院还好,人来往不算多,灯光也比较晦暗,外有树丛垂柳,从城中看,完全看不见灯光,可从几座高阁往后,一片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今夜似乎在招待什么重要的客人,亭台楼榭,载歌载舞,可一旁聒噪的却只是些寻常角色,似乎并不见什么重要人物,唐印冬环顾四周,发现连日间所见的掌柜的都不在大院里,想必殿中才是正席。 唐印冬借着声浪,绕了一圈,从一高阁的窗户轻轻飘入正殿的一处未关的顶窗,悄然栖于高梁之上,只见大殿中一位江南装束的绝色女子,飘飘起舞,楚宫腰,月牙足,红酥手,白玉间雕琢出一颗红色宝石衔着一枝残柳。柳叶尖尖,黛眉浅浅,一眼秋波,流尽江南一春之水。台上安坐两人,侧位便是日间的掌柜,主座一人,约四十岁,一身华衣却无多余装饰,鞋,南洋犀牛皮缝制的可透气的靴子,剑,一把残剑,抱在怀中,面色坚毅,神色肃穆,一双眼睛凝视着舞女的那双玲珑剔透的玉足。陪座有十余人,看面相应是明州城的小头目。往来侍女,轻摇漫步,仅着一身薄薄的丝衣,无鞋,赤脚而来,玲珑玉足尽露无疑,她们大都面容娇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