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戒备地匆匆往山下走去,片刻后,便消失于峡谷之中。这边,老人已经从山崖上下来,见此情形,也一掌拍在石道人头顶,渐渐地,石道人皮肤的颜色渐渐变淡,有了些血色,而两只手,却越来越黑,不难看出,全身的黑血都已经被强行运功压缩至双手之中,这时,略通医理的秦时月匆忙拔剑将一块不大的石头削成圆盆,然后吩咐船工抬着去山崖下接些水来。等一满盆清水放在石道人身侧时,淦邪收掌,将石道人转过身子来,秦时月轻轻出剑,将石道人的两根中指割破,然后置于清水之中,片刻间,毒血流出,清水黢黑,恶臭刺鼻。而石道人虽然面色恢复,却还未醒,原本斑白的头发已经全白了,面相亦是苍老了许多,原本年过花甲的他看起来还精神矍铄,如今却尽显老态,一个老人,往往在一次大病之后便再难恢复往日的精气神了,看来,石道人是真的老了,不管他是否服老。 老人轻轻地将千年的何首乌混着三七等其他草药,吩咐船工熬成一锅药汤,强行给石道人灌了下去。而后坐在一旁,和一帮船工闲聊,他大概是太久没有见到中原人了,显得心情颇好,异常兴奋,一席话似乎聊起了往事,聊起了小岛,也聊起了光阴似箭。他们唯一没有谈起的,便是现在,故乡和女人。 而此刻,凌三慢慢地摸了上来,坐在了人群最前端,距离老人最近的地方,津津有味地听着老人侃侃而谈。等老人说完之后,才满脸堆着笑,谦卑地问道:“敢问老前辈,可是姑苏人氏?” 老人诧异地看了看凌三,继而略带沧桑地回道:“嗯,是。但是少年离乡,至今未归也。听口音,莫非阁下也是姑苏人氏?” 凌三拱手笑道:“正是,晚辈自祖上起便世居姑苏城北,距太湖不远的石牛村,万没料到竟然在这万里沧浪之间偶遇前辈,且是同乡,真是晚辈的荣幸是也。”言罢,又是拱手施礼。 老人先是一愣,继而又露出了些许忧愁,然后微微动了动嘴角,问道:“姑苏城外石牛村,阁下可知石牛村由来?” 凌三尴尬的笑了笑,垂着头回道:“说来惭愧之至,不瞒前辈,关于石牛村,晚辈少时亦曾问过长辈,均没有答案,有人说,是远古时候,村头有一尊类似牛形的巨石,后来被太湖给吞没了;有人说,是最初的时候,村中有两户姓牛和姓石的人家。但是谁也说不好,所以传至晚辈这一代,便无人知晓了。” 老人笑了笑,问道:“你姓什么?” 凌三拱手说道:“晚辈姓凌,世居石牛村溪桥东侧。” 老人故作闲侃,问道:“村中还有哪些姓氏的人啊?” 凌三不假思索,淡然回道:“村中只有三种姓氏的人家,除了桥东侧的七八户凌姓人氏,还有桥另一侧虽住着两百余户人家,却只有两种姓氏,其一是大姓徐姓,传言乃东夷古国徐国遗民,约占一百五十户,另外一姓便是江南土著,原姓骛,后改为乌,约为四五十户的样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