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这里剑拔弩张的局势立刻缓和,只有侍卫对二人虎视眈眈。 西城通判咳嗽一声,对燕三郎道:“公子就在这里候着吧。来人,看茶!” 他久混官场,也是个人精,虽然柱国对这少年很不客气,但对方好歹有爵位在身,又是外宾,不能像草头百姓那么随杀随剐。他旁听了这么久,也发现柱国并没有真正拿到对方什么把柄,因此打定主意,对燕三郎还是客客气气。 柱国能得罪的人,不代表他就能得罪。 燕三郎很礼貌地道了谢,又问:“您不是童渊人吧?” 西城通判一怔:“哦,我是奚人。”他不好与燕三郎多说,再寒暄两句就离开了。 这时傅小义面有愧色,低声对他道:“小人失职,请少爷降责。” 霍东进出门前,派他护卫燕三郎的安全。方才那假伙计去收残羹,傅小义见他手里端着碗盘,也没细究,哪知居然是伪铎国的奸细! 傅小义那时就惊出一身冷汗,现在少爷又失陷在署衙,他心里头着实不安。 燕三郎点了点头:“罚薪三个月。” 为人上者讲究赏罚分明。即便他不在意,但傅小义犯了错就该受罚,这是规矩所在。 颜焘的侍从邱林立在门边,双手抱臂盯着他,果然忠实覆行看押之职。 燕三郎也不理会,背对着他悄声道:“方才他们说什么了?” 第1083章 隔壁就是铁府 他问的是千岁。 颜焘虽然布下结界,但和邱林还在偏厅内谈话,仍在阿修罗的神念扩展范围之内。 千岁就等着他提问呢:“看他口型,仿佛是个惊天消息。” “嗯?”知道她喜欢卖关子,燕三郎很配合地应了一声。 “这侍卫说,‘王上病危了’。” 燕三郎悚然动容:“当真?” 这消息堪称石破天惊。 “我说过了,只能看口型!”千岁哧了一声,“你觉得,我看错的几率有多大?” 很小。 燕三郎立刻想起半个月前与少年天子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见面。 那时,他就看出宣王顽疾在身,很难根除。“他的病情应该进展缓慢才是,怎会突然恶化?” “维持慢性,还是由慢转快,这都因人而异。”千岁并不在意,“你也知道的,这种病人最后往往是死于并发。” 燕三郎默然。宣天子与他同龄,过年才到十七岁,还未识尽人间烟火呢。他病了这么久,摄政王今日却急召颜焘回宫,那就说明宣王怕是撑不过这一关了。 “宣国又要变天了。”燕三郎轻声道,“青芝镇叛乱,莫不与之有关?” 他心思灵巧,瞬间就将这二者联想到了一起。 千岁赞他一句:“极是可能!” 或许铎人已经知道宣天子病危,这才在宣国腹地突然举事? 那么,这时机得掐得多么精准? 对宣王廷这个庞然大物而言,区区一个作乱的小镇就像牛身上的虱子,早几天或者晚几天,它都能抽出手来,直接扑灭动乱。 偏在这当口儿,它是焦头烂额的。 ¥¥¥¥¥ 很快就到午时,谭培设丰盛酒席,两人小酌。酒意方酣,端方才问谭培:“融绘堂隔壁就是太傅府吧?” “是啊。”谭培得意道,“站在我这角楼的西窗边,还能看见他家的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