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哥儿要来了……” 五爷大掌撑起她的后背,与她更加贴合,探身在她耳边。 “阿姝,集中精力,莫要想那些旁的……” 他急促起来。 俞姝头昏脑涨,再顾不得旁的了,待到回过神来,已经事毕。 她被男人卷在被子里,外面有了暮哥儿不依不饶的哭声。 “这小儿,嗓门忒般大,奶娘也哄不好他。” 五爷无奈又好笑,瞧了一眼卷在被子里的人,道,“我去把暮哥儿抱进来。” 俞姝脸都红了。 幸亏暮哥儿还小,不然,她怎么解释? …… 俞姝亲自修书一封,给哥哥送了过去。 是否同意招安,最后看的还是哥哥的意思。 当天晚上,暮哥儿想要跟爹娘一起睡。 爹娘之间的气氛,和前些日比仿佛不一样了,他小人家说不出来,但还是能感觉到的。 五爷拍着他睡了,却又偷偷让奶娘将他抱走了。 奶娘来抱暮哥儿的时候,眼神都不好意思朝着俞姝看去。 俞姝纵然瞧不清楚,也感受的到她的目光。 她脸色红的不行,五爷笑而不语,她瞪了男人一眼。 只是一连闹了两场,翌日俞姝竟没能起的了床。 她浑身发软起来,五爷还以为闹得太过了,急忙请了大夫。 大夫瞧了瞧,说没什么大事。 “如夫人这是心中郁结多年之气,散了。人靠着这口气撑了许久,突然散了,自然是要病了。” 五爷这才明白了缘故。 一直都是恨意在支撑着她一步步于乱世里清醒坚定地走着,但恨意消散了,她一时间找不到了那股劲儿。 但总能有什么替代仇恨,让人活的更好,比如这人间至纯至真的温情。 他半抱了她,亲自给她为了药,怜惜地吻了吻她的额角。 “阿姝要快点好起来,咱们的事情还多着呢。今年的事,明年的事,还有这一辈子的事。” 俞姝在这话里,倚在他怀中,向他看了过去。 她心头微起波澜,又渐渐平静下去。 她微微笑着,同他说,“好。” * 定国公府另一边。 詹淑贤也听说了五爷和韩姨娘近来形影不离,她实在不明白一个盲女有什么好的。 也就五爷会把盲女当个宝吧? 可再当个宝又能怎么样?这国公夫人的位置,盲女也未必坐的上来。 她这两日有同穆行州说了两回话,她言语暗含鼓励,穆行州从起初连抬头看她一眼都不敢,逐渐到能同她对视一息了。 詹淑贤不由得感叹,“他还是那少年脾性,只是我却不能等这么久了,娘又开始催我去京郊别院,给韩姨娘腾地方了。” 丫鬟俞姝问她,“那大小姐怎么办?” 俞姝心想,要是想让穆行州走到大小姐想得那一步,少说还得一年半载。 但詹淑贤却没这个时间,“下晌,你再把他叫过来,咱们这般……” 她说完,俞姝脸都有点红了,“大小姐,您……真想好了?那到底是您的……” “贞洁么?”詹淑贤无所谓地笑起来,“这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全看同什么相比了。” 她越发无所谓起来。 “这些不过是男人加之于女人的罢了,他们让女人离开自家,去婆家度日,让女子困在内宅,生儿育女,需要联姻便用来联姻,需要和亲便送去和亲,便是丈夫死了,还要守寡挣个贞节牌坊。女人为什么要按照他们说得做?为什么不能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这些想法可把俞姝惊住了。 但细细想来,也并不惊人。 或许千千万万女人都不能,但眼前这位,是老定国公唯一的血脉,她本就是最尊贵的存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