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是酒柜坚硬的强化玻璃门,并没有撞到身后那人的身体,那人的手,还是紧紧掐住了我的后颈不放。 由于我这一撞的力道极大,反震的力量让我俯卧在地板上,正好是面对着落地窗的方向,虽然屋子内灯光熄灭了,但是透过窗外的月光,我可以隐约看见窗户附近的景象。我不由得倒抽一股凉气,那隻原本紧抓着窗帘的手,此刻竟然还在?那我背后的人又是谁?更让我感觉诡异的事,是窗帘的下方竟然是空的? 由于我是趴在地板上的,一般窗帘的下方,跟地板通常会留有5到10公分的间距,如果有人躲在窗帘背后,以我这个角度看去,绝对会看到躲藏在窗帘后的那个人的一双脚才对…… 「见鬼了!」我在心里暗骂,还来不及思索,就感觉后颈的那隻手越来越紧,几乎快阻断了颈部的血液流动,脑中因为血液输送不良,人已经开始晕眩了。我想起来我手里还握着开瓶刀,我猛力往那人的手一插,刀子刺入肉里的手感扎实,这一击成功了。 果然!颈子上的束缚登时松了。我一个翻身跃起,顺势往窗户那头奔去,那里微弱的月光可以让我取得一点优势,而且我打算先发制人,让躲在后面装神弄鬼的傢伙吃点苦头。 几个纵跃我就来到窗边,却赫然发觉,一直紧抓着窗帘的手……不见了?我愣了一下,忙拉开窗帘,里面空无一物,这个人也太神出鬼没了吧,竟然凭空消失了?才迟疑了这么一下子,后颈一凉,竟然无声无息的又给掐住了。 我登时冷汗直流,至今多少大风大浪,也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连对方的影子也见不着。我心一横,左手反抓住那人的手腕,才刚触碰到那人的手,一股异样感觉就感觉就袭上心头,我强烈感觉那不是『人类』的手,那种触感,就像你抓住了一条不停蠕动的腔肠动物,噁心到了极点。 几乎就在同时间,我感觉胸前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刺到了,我忙扯开衣服低头察看,我才望了一眼,就忍不住发出尖叫声。因为,我的胸口上「掛着」一隻苍白的手,那又黑又长的指甲深深勾进我的皮肉里!更骇人的,那隻手还是没有「主人」的一隻手,简单来说,就是一隻断掉的手! 我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无法镇静下来,一隻手?一隻断掉的手?这太不合常理了,那隻手似乎不让我有思考的时间,「它」的手指竟然勾着我的皮肉,一下子窜到了我的脖子上,然后跟原本掐住我后颈的手,一前一后紧紧扼着我。 那两隻手的力道奇大,指甲都插入我的肉里,我怎么扯都扯不下来,窒息的痛苦让我跪倒在地上,那种被掐死的感觉,就像是快要爆炸的气球,全身血液都快从毛细孔里喷炸开来。,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我是如此渴望空气,却又无法呼吸! 我想我死定了,死在这两隻软趴趴的断手上,真是窝囊到家了。「嚓嚓!」的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脖子上的压迫感忽然消失了,我连忙大口呼吸,忍不住剧烈地咳嗽着,我从来不知道,呼吸是件这么过癮的事。 突然间,屋子的灯光亮起了,我看到地上有好几滩蓝色的液体,而那两隻手已经不知去向了。那蓝色液体一路延伸到窗户边,落地窗开了一个缝,看来那两隻「怪手」已经从窗户逃了。虽然我住的地方有12楼高,但是我从没听过「手」会摔死的。 「涛老弟,你他妈的遇到啥鬼玩意啊!」一个沙哑的声音说着。 我喘着气站了起来,说:「死矮子!这是我第一次打从内心欢迎你的拜访,你从哪进来的。」我一面说着,一面摸着脖子上受伤的伤口。一个矮小的人影一个起落,就跃到了我身边,蹲在地上观察着那滩蓝色的液体,过了好一会才起身,说:「你家门的大锁,我只需要一分鐘就打开了。要不是我出手快,我看下次就要到灵堂拜访你啦。」 对着我说话的人,正是在电话中留言的矮子,他本名叫卢大块,但是他的块头一点都不大,身高只有150公分不到。我对他「呸」的一声,说:「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他对着我裂嘴一笑,一双鼠目贼兮兮的转动着,说:「我在门外就听到里头打的很热闹,本来想看好戏,直到你发出惨叫,我才想说事情大条了!要不是我那两镖打的准,你就往生了!」他一边说一边往墙边走去,将墙上的小刀拔下来,用毛巾擦拭乾净放入怀中。 我这时才注意到墙上钉着两支小刀,我知道这是矮子的绝活,根据他自己形容,他已经练到能够准确的命中飞舞的苍蝇,虽然这一点我相当怀疑,不过今天见他露了这一手,我不由得相信那也许是真的。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