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囚禁了。 她仿佛早有预见,可还在自欺欺人,妄图用往年同门的微薄情分来留住我。 她可以楚楚可怜地卖乖狡辩,那我的妻儿呢? 我自小混在男人堆里长大,感情迟钝,芈瑶欺骗了我说她心中另有其人,而我当年就这么任由了去,所以我不可以容忍因为芈瑶的错误而导致琰儿惨死,白白招致她对我的离心。 我至死不忘琰儿倒在她怀里的场景,那段行尸走肉的时日不停地在我心头闪过,乃至回来后我常常抱着她不能入睡。 头脑混沌之际,她会轻声说着梦话。 她说平寅,琰儿要是没了她也活不成了。 她的絮絮叨叨让我心惊,我时常怀疑这个时空,但我又贪恋她的存在不愿清醒。 其实南巡回城的路途中我碰上一个怪人,彼时我坐在舆车内,耳边传来珠串碰撞的闷声,与一道身影擦身而过,有道声音隔着帐帘,却像远在天边。 入寒宫兮,轰然火光,碎痴梦兮,付之一炬。 待我掀开帘探出去寻,竟是再无旁人。 我开始秘密寻找所谓的道者高人,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入宫来,我虽然有所隐瞒关于我的这一诡异现象,可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大多都在故弄玄虚,久而久之,也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既然我得到了这个机会,我定不会让痛苦重现,而她将卫素娥送上我的床榻让我第一次失态。 卫素娥那日见我来后,主动避开了。 是个足够聪慧的,同时也足够不识好歹。 我早知道卫素娥是谢宁派来的细作,借着我母亲的母家势力入宫,本以为她和芈瑶没什么两样,本想先放着看看能翻出什么花来,这一放,却差点把自己给放逐了去。 我喝地微醺,那是我回来后与她一起的第一个生辰宴,自琰儿没了后,我太久不曾尝过她的长寿面,她也总托了借口不来参加宴席。 回到温室殿,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幕帘后,手指翻飞奏着《阿房赋》。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洛阳行宫,她还是那个惊才绝艳的王咸枝。 殿里燃着浓郁的熏香,我看呆了,掀开帘子想去抱她,只见她未着片缕,摆着腰肢扑入我的怀中,声音腻的发慌,唤我矩郎。 如梦初醒,我猛然推开她。 这不是她,因为她只会端着手,雷打不动地一声陛下,哪怕在过去也是轻轻唤着我的表字。 我曾经也觉得她有些不通情调,同门的师兄弟会在夜间说着各自游历的见闻经历,女子的一声“情郎”便是这人间最美妙的音乐。 我也在床闱间哄骗过她唤我“矩郎”,可她明明羞红着脸却抵死不从,娇喘连连下趴在我肩头小声地唤“平寅”。 坐在地上的女人脸上闪过嫌恶,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她,言语间还暗含对谢宁的不甘与埋怨。 我不胜厌烦拔出佩剑废了卫素娥的一双手,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半边衣衫,我冷眼看着卫素娥赤裸着躯体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抽搐——这本是我特意为她布置的温床,却落得如此不堪的结局。 lt;lt;lt; 我顶着寒风徒步冲向福宁殿,一路上碰到的宫奴见我皆是一脸惊骇,我还在气恼她为了保全家族声誉,就这么把我和她一起往火坑里推。 这就是她所希冀的吗? 凭什么就认定王氏会因此获罪? 那我呢,我在她心里又算什么? 可我看到她落寞地靠在梳妆台前,心里的一角迅速酸软,但依旧气极前去质问。 她看到我出现,漂亮的桃花眼里的闪烁成为昏暗内殿的唯一光点。 那一刻我想捂住她布着雾气的眼,平静又纯真,仿佛能轻易撕开我腐烂的肉身透过我的灵魂。 虽然无法原谅她就这么轻易地将我拱手与人,可不用她来安抚,我早就给她找了上千上万的理由为她洗脱罪名。 脚边的珍珠耳坠滚动着,我慢慢找回理智,从福宁殿出来后在宣室殿关了许多天,我痛恨她的心口不一,就把阿浓和琰儿全接去了宣室殿。 为了孩子,她不会不来看我的。 我这么想着,所有的原则与理智早在见到她后就慢慢崩塌了。 卑鄙无耻也好,无所不用其极也罢,我和她本就开始地不那么光彩,不要像我父亲,本就是叛臣,却还要在意前朝臣民的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