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惹到他不舒服了,看着他凑近的脸,退后着闭上了眼。 安陵因为坐在他身上比他高出一截,季春见看着她扬起了脖颈,白嫩纤细,抬手抚上,摩挲着感受她细白皮肉下血液的奔腾。 引颈受戮。 他脑海里兀地蹦出这个词,复又笑了,武将常谈杀伐,文人只论风雅。 那他是什么? 至少在她面前,他是个俗人,只想拉着她在风月场里缠绵。 于是他慢慢凑近,在她脖颈处留下一个吻。 lt;lt;lt; 安陵作为季家新妇跟着季春见回乡祭祖了叁日。 这是她第一次到江南,入扬州后就改走了水路,直到安陵钻出船身去和船夫攀谈,看到岸上行走的家奴后,才知道原来这是特意安排的船只。 船夫不知道安陵的身份,只当是个远行游玩的女郎,和她说着醉梦楼的酱菜腌制一绝,还有青云馆的丝绸最顺亮。 安陵捧着脸听得津津有味,季春见站在她身后都没察觉到:“倒着坐容易晕船。” 老者微微一笑,心下了然:“女郎快些坐回去,还有一段路呢。” 安陵将信将疑地被季春见牵回蓬内坐下,静默片刻,怼了怼一旁季春见的胳膊:“谢谢你喔,知道我一直都想坐船。” 季春见啜着茶眼都不抬地哼了一声算作应对,安陵知他德行,指不定在心里偷着乐呢,也不恼抿着笑从缝隙里看河中游鱼:“你说,钱唐与这一带,也应是差不多的风景吧。” 迟迟没有回应,安陵侧过脸疑惑地看了季春见一眼,只见他沉默地拿着茶盖拨弄着泠清的茶水。 沉默着上了岸,安陵刚和船夫道了别就被季春见一把拽上辇车回了老宅。 安陵揉着隐隐作痛的手腕,看着季春见如风的背影,不禁也气血上涌。 什么嘛,到底又说错哪句话了。 于是骄傲如安陵也不想理他了,撇着嘴进到大堂,上首坐着他的老祖母,见了安陵,被女婢搀扶着起身欲行礼。 安陵虽气恼季春见,但也不会对着一个耄耋老人作威作福,两人一齐箭步冲上前扶住老太太坐下,直起身视线在空中交汇,安陵瞪着一双杏眼,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哼了一声,别过脸。 敬了茶,收下老太太给的传家首饰也不见安陵想同他说话的样子,一路沉默着回了内院,季春见心内堵堵的,想开口又被家奴叫走说是族中长辈传唤。 安陵连眼风都不带给他,季春见走后,就在后院闲逛,突然看到一群婢子拿着竹编的篮子说说笑笑地向她走来,见了安陵两厢疑惑间,人中认出了安陵,喊着“殿下”就下跪行礼。 一人跪下连带着一片皆跪,安陵挥了挥手:“平身吧,你们这是上哪去?” “回殿下的话,奴们打算去采最后一批广陵。” 原是去采茶去。 “我与你们一道,匀我一个篮子。” 安陵素喜轻便衣装,就这样,拎着小篮子哼哧哼哧地上了茶田,还讨了一顶小帽就钻入其中。 季春见来寻时看到的就是一群彩衣女郎带着同样的幂篱垂首劳作,找了一圈没见到那个身影,更添愁绪间终于在一旁的桑林里看到了那道上蹿下跳的人。 安陵早在季春见站在茶田里时就注意到了,所以他走进时安陵在桑树间来回穿梭,故意不去搭理他。 奈何桑树不够高也不够密,茶田叶林间小虫子乱飞,季春见一边要去逮安陵,一边又要躲避着这些小虫子。 季春见被她逗得气喘连连,本就身体不好,撑着树干平着气,突然趁安陵迟疑松懈,一把勾着安陵的腰带拽进怀里。 措不及防被拉一把,怀里的桑叶洒了一些出去,安陵气恼指着地上:“你看看你,这么糟践本公主的劳动成果!” 季春见喘匀了气,看着她篮子里大半不能用的茶尖与桑叶,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告诉她了。 可嘴角掩不住笑意,又被安陵一蹬:“还笑?知不知道我摘桑叶摘地正欢呢。” 从前只看太后主持亲蚕礼,大抵觉得安陵是个不稳定分子,从不让参与养蚕活动,安陵傲娇,不让她参加她还不稀罕。 看着阳光从婆娑的树叶间隙里照来,打在安陵的侧脸,留下一层柔和的光圈,显得她故意凶狠的表情生动可爱起来,季春见轻咳两声。 “殿下可知,采桑不如见郎。” 突如其来的调情让安陵一愣,看着那双清润的眼,不好意思起来,把篮子往地上一放,提起裙裾就走。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