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的独角戏,哪能比得上一个活龙似的大爷?沉在水中辗转磨蹭了,他回想起大爷喷在自己后脖颈的滚烫气息,登时通体酥麻的打了个寒战,同时越发心急火燎的空虚饥饿。 他想自己所需求的不只是欢爱交合,自己需要的是活生生的整个大爷。大爷永远是热烘烘沉甸甸的,散发着洁净的诱人气味。胳膊,大腿,胸膛,腰腹,全藏着力量,全能置他于死地。 马从戎太想在霍相贞的身下死一场了,抽出手指咬紧牙关,他难耐的呻吟了一声。独角戏没有用,独角戏只能把他的火越扇越旺。“哗啦”一声带着大浪坐起了身,他环顾了浴室环境,想找件趁手的家伙,把自己捅死算了。 浴室收拾得太整洁了,多余的东西一样没有,所以马从戎并没能如愿找到趁手的家伙。草草的裹了浴袍走出来,他在接下来的一天之中,一直是面红耳赤。如今正是春季,并非酷热时节,然而马从戎端着一玻璃杯冰块进了卧室,坐在床上摆开了霍相贞的几张照片——霍相贞照片不多,仅有的几张单人照片,全是近几年照的,被他在当初离开霍府之时全带了上。照片尺寸不小,其中有一张半身像,是霍相贞做戎装打扮,目光炯炯的望着前方,堪称是他平日一贯的模样。 马从戎一边咯吱咯吱的吃冰,一边把这张照片单拿起来细看。霍相贞那张脸生得轮廓分明,浓眉毛高鼻梁,英气勃勃的十分上相。盯着照片看了良久,马从戎最后举起玻璃杯一仰头,将余下的碎冰倒进口中。舌头都冻木了,心里还燥热着。硬着舌头开了口,他自言自语的骂道:“真他妈的不省心,这又是尥着蹶子跑哪儿去了?” 马从戎这一天过得心烦意乱,满脑子里琢磨的全是一个大爷,从早意淫到晚,通体发烧,烧得茶饭不思。而仿佛有所感应似的,几百里外的霍相贞在傍晚时分,忽然毫无预兆的打了一长串喷嚏。人在马上单手挽了缰绳,他自己也觉着这串喷嚏来得奇怪。旁边的安德烈则是紧张的望向了他——最怕他闹头疼脑热,旁人头疼脑热没什么,他却是要跟着把肺炎也一并发作的。 霍相贞不理会,扬鞭催马加快了速度。跨下的栗色阿拉伯马被雪冰喂得膘肥体壮,跑起来简直就是草上飞。一马当先的做了前锋,他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大队卫士。先前在北平遣散的卫队,果然大部分都来投奔了雪冰,如今重新组织了,还是齐齐整整的一批人马。副官处也建立起来了,安德烈那口中国话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所以李副官大运亨通,当了副官长。趁着国民革民军闹内讧,他不显山不露水的召集了旧部,悄悄占据了冀东二十几个县城。先前的县长他没撵,但是控制了县中的财政税收。兵多粮少,没钱可是真不成。冷眼看着天下大势,他是真没瞧上当下的这个新政府。不过瞧不上归瞧不上,他这回决定采取稳扎稳打的战术,再不敢打大旗起高调了。吃一堑长一智,败军之将的日子太难熬,他永生不愿重温。 卫队策马疾驰,一阵旋风似的掠过莽莽荒原,直冲进了平县城门。平县是座有历史的大县城,背靠燕山,面向西南。孙文雄因为当初私自渡河,感觉很对不起霍相贞,所以这次提前进入平县收拾房屋,亲自为霍相贞布置出了一处大帅行辕。 霍相贞对他不讲客气,当初在行辕门前下马一看,就让他撤下了大门外的五色旗。现在毕竟是个青天白日的世道了,犯不上因为旗帜惹人非议。况且此次重新出山,霍相贞也无意替北京政府招魂。他只是想另开局面求得一席之地,让自己、和自己的人,都能活得有个人样。 在行辕门前下了马,他把马鞭子往勤务兵怀里一扔,大踏步的跨过了大门槛。行辕是处花红柳绿的宅子,两进小院带着个小小的花园。霍相贞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又打了个大喷嚏。安德烈三步两步的撵上了他,歪着脑袋去看他的侧影:“冷?” 霍相贞没看他,只抬手揉了揉鼻子:“不冷,这个天气还会冷?” 看家的李副官从后院迎了出来,先是对着他一立正一敬礼,随即说道:“报告大帅,参谋长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