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烺知道自己太过于情绪化,连忙点头,不过却忍不住问道:“陛下,如今前线的战事如何?寒冬将至,将士们可还习惯前线的艰苦?” 徐梁知道朱慈烺担心天下的兵士,便说道:“寒意上月便已经人手两套了。” 明末正是小冰河时期,如果不发棉衣,这兵士可是会被活活冻死的。 “陛下小心,过了春天,这鞑子怕是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定然会卷土重来!”朱慈烺提醒道。 “不会!”徐梁摇头道: “不会。”徐梁摇头道:“等到开春,要忙着春耕,是没空打仗的。” 朱慈烺正要为自己的论点摆出论据,只听徐梁继续道:“朕下个月就要发兵讨伐他们,打完过年。” 整个大殿上,一片寂静。 “下个月黄河就要冻实了,”徐梁道,“百姓手里的存粮也会渐渐不支。照道理是无法打仗的,满清就算是想抢劫,也没有地方去抢去。”他先堵上了朱慈烺的嘴,以免朱慈烺再次暴露出战略上的无知。 “但是我军有后勤支援,不用当地征粮,所以行军上有闯逆清虏都不能比拟的优势。”徐梁道:“而且冬天打仗,拼的就是补给后勤,否则很容易造成非战斗减员——也就是战士们冻饿而死。再加之天寒地冻,干旱无雨,正是我军火器大兴的好时机。” “如此天时、人和皆在我手,若不乘着冬天狠狠打他们一顿,开春之后只会影响春耕。如今百姓刚过上好日子,可不能因为战事轻易耽搁。”徐梁总结道。 发动冬季攻势是李岩率先提出来的,算是说到了徐梁的心坎里。 如今火炮产量已经达到了震惊当世的日产三十门,一次合格率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百分之九十。 燧发火铳的日产能也达到了三百五十支,每月可以稳定提供超过万支装配部队。反倒是高燕的火器部队编制太小,人员训练有些跟不上了。 “在这里!别跑!”有人看到了这朵白云,大声呼喝起来。 “抄过去!”又有人喊道。 潘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挣扎着站了起来,耳畔传来尖锐刺耳的竹哨声。 三个身穿长袄,外套竹甲的巡检司官兵冲了上来。他们每个都是一手持着木盾,另一手挚着五尺长的木杖,头上戴着皮帽,凶神恶煞一般。 这身装备,让市井平民根本无从抵抗。一旦巡检们结成厉害的军阵,甚至能够以十战百。 在巡检司官兵身后,是附近几个街坊的百姓,手里拿着锤子木杵,显然是听到哨声赶来支援的良民。而那些吹响竹哨的人,已经奔向了旁边的两条巷子,彻底将潘兴围在中间。 潘兴的眼中很快就充满了绝望。他看到了那些吹着竹哨的人,胸前胸后都贴着字号,手里拿着三尺长的铁尺。 这些人以前是县里的衙役、白役、做公的……现在朝廷将这些人拉出来,设了一个叫“警察局”的衙门,以前的捕头也成了正九品的警察局长。这些警察都是本地人,地形熟悉,人头也认得准,一旦被他们盯住,想逃就难了。 眼看着两边的人都冲了过来,潘兴识时务地抱头蹲地,高声喊道:“我是良家子,我没犯事!” 木杖重重打在潘兴肩头,将他打得仆倒在地。 一个警察坐在潘兴背上。拿住潘兴的关节,朝后一扳,飞快地用绳索将他双手绑缚起来。 “我是良家子……”潘兴哭道。 “良家子?户口簿呢!”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察上前,厉声喝问道:“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家里有几口人。做何营生,说!” “我是外地来的,还没上户口……”潘兴还没说完,也来不及讨饶,一块破布便被塞进了他嘴里,还带着内衣的腥气。坐他背上的那警察扯出一尺多长的草绳,麻利地往潘兴嘴上一勒,使得他吐不出破布,叫不出声。 那个年纪大的警察拿着朱印往潘兴额头重重一敲。登时多了一方朱红印记,上面是“流民”两字。 其他警察将潘兴拉扯起来,飞快地拍遍了他全身,摇头道:“啥都没有。” “带走。”老警察大手一挥。 潘兴说不出话来,只能哽咽流泪。他知道这些警察根本不在乎你是本地人还是外来的,只要没上户口就要被抓走服苦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