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的老人言语,如何能断定真假,齐昭知道他的疑惑,“我当时也如你一般,并未放在心上,毕竟老人已是痴傻,而且她说的没头没尾的,即便石大娘当时表情不对,我就是怀疑也不敢确定。” “那···还有别的线索?”赵观南看着她问。 “是,否则我也不会轻易这样推断,我刚来平越府不久就因水土不服病倒了,便让贯珠雇了个仆妇帮忙,她夫家姓杨,我便唤她杨嫂子,前日一早前街敲敲打打过了一群送葬之人,当时我因被吵醒那日起的早些,出房门时恰巧见刚从外面回来的杨嫂子在抹泪,当时她满面伤情,我就问她为······为何哭泣?” 齐昭说着嗓子有些干痒,她掩嘴轻咳了声,赵观南把桌上的茶水递给她,关怀道:“先喝口水,慢些说。” “多谢。”齐昭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喝了半杯茶水缓解些嗓子不适后,又接着讲。 “原来那日出殡的人之前同杨嫂子的丈夫之前是一起做事的,而二人都是殓尸人,杨嫂子当日也去送了那人一程,思及死去的丈夫才难忍悲痛,她说做殓尸人沾染的阴气太重,会损阳寿,所以殓尸人最后都不得善终,当年与他丈夫一起做事的人这几年几乎都死绝了,而那日出殡的人是最后一个。” “他们是不是当年都参与过灾民尸体的收殓?”赵观南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齐昭点头,“而且那些人最后都是死于非命,杨嫂子丈夫是与人打架斗殴至死,而前日出殡那人说是从山崖失足摔死的,而之前的有被火烧死的,也有在家落入井中溺亡的。” 若是一两人意外还说得过去,可齐昭后来让贯珠打听得来死的几十人都是死于各种意外,而且都是近两年陆续死的。 收殓尸体的人自是最清楚当年真正死多少灾民的人,如今接连死了,不正是欲盖弥彰,难怪事已至此,幕后之人还要冒险杀了那些知道内情的官员。 赵观南想起在停尸房见到那几名死了的官吏,虽口鼻之处有黑烟,确是死于火烧。 但都尸体完整,面目可辨,身体连被烧焦之处都没有,显然是被浓烟给活活呛死的,凶手想灭口但又怕死者面目全非无法辨认身份,引出更大的麻烦,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小世子。”见他久不说话,齐昭轻唤了他一声。 赵观南抬头看向她,低应了一声,“嗯。” “后日,是新任知府祝天立的寿辰,届时平越城中一干大小官员想来都会过府赴宴,府衙那日守备定也会松懈些。” “你是说···”赵观南听她提起府衙,倏地明白了过来,“户科籍册!” 的确,府衙的户科定有当年灾民死亡名册,一为存档申报,二则是辖地人口清算,赋税盘查所依。 既然已生怀疑,不妨直接去一探究竟。 后日的确是潜进去的好时机,趁着众人赴宴,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拿定主意,赵观南立即道:“后日我去一趟府衙,你在家中等我消息即可。” 说完,才觉“家中”二字都带着丝缱绻的意味,细思之好像立即拉近了他们的关系,赵观南心底陡生出莫名的欢喜。 “好,那你小心行事,注意安全。” 虽说有寿宴遮掩,但齐昭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这平越城中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太多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入贼人的圈套之中。 听着她的柔声关怀,赵观南嘴角都止不住的扬了起来,不敢去看她的脸,怕暴露自己的心思,暗搓搓盯着那只燃了一半的蜡烛看着。 看着看着,见蜡油堆满的烛台,才突然发觉这大半夜的自己已在她房中待了许久了。 想起她身体还未痊愈,自己还这般打扰她,忙起身告辞:“我先走了,你早点歇息,你身子还未好全,这两日不要多想,我若有新线索会告知你的。” “等等。”齐昭叫住了他。 “怎么了?”他笑问。 齐昭起身走至他面前,“我···我离京的早,小世子可以和我说说京中的的情形吗?” 虽说已与他合离,可听见他出事,齐昭还是有些担忧。 烛火摇曳,赵观南看着地上相叠的影子,笑容僵在了脸上。 “上月,曹严华之妻供出她给与弟弟葛良方十万两官银,是都察院右都御史董璗之妻以向她购得一副百寿刺绣屏风为由,给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