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您是看令郎与庆王交好、想中途下船?哼,可别忘了,您之前已经抛弃一条船,如今想故技重施吗?” 第157章 笼络 周仁霖惊惶恼怒, 唇紧抿, 半边脸隐在背光阴影里,晦暗莫测。 “一脚踏几船, 三心两意,您可仔细失足踩空啊。”信使抬高下巴,有恃无恐, 丝毫没把朝廷大员放在眼里。 “无根无据,别胡说八道!”周仁霖底气不足地告诫。 “呵~”信使怜悯地摇摇头,颇为幸灾乐祸, 慢悠悠道:“容佑棠分明是令郎,大人却隐瞒不报,幸而殿下从其它消息渠道得知内情, 难道不是您的过错?” 周仁霖眯着眼睛,屏息审视对方半晌, 发觉无法抵赖,只能避重就轻,含糊道:“那是我的家务事。自古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可嚷的!” “假如容佑棠无关要紧、仅只是贵府普通庶出公子,即使流落在外一百个,殿下也不会过问,但他是庆王跟前炙手可热的红人。”说到此处,信使玩味轻笑,二郎腿一翘,探身探头,兴致盎然问:“据可靠消息,令郎还是庆王心尖上的人,被捧在手里保护着,宠爱有加,他可以随意出入王府及庆王书房、北营指挥帐等等,风光正盛。对吧?” 电光石火间,周仁霖瞬间领悟,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问:“你什么意思?” “您是聪明人,还用得着我这江湖宵小之辈点破?” “我不明白。”周仁霖装傻。 “啧啧啧~”信使揶揄嘬嘴,挤眉弄眼,放下二郎腿,起身抱着手臂,比周仁霖高半头,好整以暇道:“罢了,我明说了吧,免得您回头又向殿下告状指责我疏忽失职。” 周仁霖脸色十分难看,可惜把柄被对方拿捏着,敢怒不敢言。 “殿下有令,”信使终于收起鄙夷嘲弄表情,正色告知:“宿敌已消灭,新对手冒出头,容佑棠乃令郎,请您尽快劝化笼络其为大业效忠,里应外合对付庆王,不得有误,否则后果自行思量!” 一群贪得无厌之徒……果然不出我所料。 “那不可能!”周仁霖脱口驳斥。 “三纲五常,父为子纲,孝道乃天理,怎么不可能?” 周仁霖气急败坏,黑着脸反问:“殿下神通广大,难道他就没查出佑棠改名换姓拒绝认祖归宗的原因?那孩子被个老阉竖恶意挑唆,忤逆得很,变着法儿跟亲老子对着干,根本不听管教。” “哦,那个啊,殿下大概查到一些。”信使不以为然,懒洋洋教导:“无妨,您毕竟是他亲生父亲,那容大人幼时遭受苛待,其庶母又死于非命,心怀怨恨也属正常,可现在派杀手暗害其庶母的尊夫人已死,一命抵一命,天大的仇恨也该一笔勾销了。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您哄一哄他,好好儿地安慰安慰,许以锦绣前程、荣华富贵,嗨,十七岁的毛头小子,很容易上钩的。” “你说得倒轻巧!” 周仁霖忿忿然,无力落座,唉声叹气道:“那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们谁有我着急?倘若可以,一早认回来了,金榜题名状元郎,光宗耀祖,怎会任其在外头胡闹?” “嗯……”信使知晓内情,故难得没有怀疑,撇撇嘴,漫不经心地鼓励:“动动脑子啊,多想想办法,天底下哪有不向着亲爹的儿子?容大人无非心中怨愤未平呗,您夫人确实狂妄刻薄,曾百般折磨过他母子,可眼下周夫人已上了黄泉路,只能由您代为补偿,多疼他点儿,把才华横溢的状元郎哄回家,那是属于您脸上的光,谁也抢不走,岂能便宜了不相干的老太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