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上报了灾情后,连夜从巡抚衙门返回,急于协助您处理灾情,但人多拥挤,经过时不慎碰翻了这小兄弟的粥碗。” “是吗?” 容佑棠扫视周围敢怒不敢言的灾民,明白定有内情,他凝视瑟瑟发抖的瘦小少年,温和问:“你的粥撒了?” 少年重重点头,点头如捣蒜,哽咽难言。 此时,万斌和丘霄淮在倒塌的半堵墙后观望半晌,一齐上前。 万斌假作喘吁吁,掏出帕子擦汗,一见容佑棠即两眼放光,高兴问:“哎呀,想必您就是容大人吧?下官到巡抚衙门禀报灾情时,戚大人一提便连夜赶回来了!”语毕,心里发虚的他毫不含糊,结结实实下跪,察言观色的丘霄淮随之跪下,两人口称: “下官万斌,叩见容大人。” “卑职丘霄淮,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二位大人请起。当务之急是安顿受灾百姓,其它等回衙门再商议。”容佑棠平静抬手,左手一直搭着少年肩膀,瞥见对方碗里还剩两口粥,遂催促:“别哭了,你先把粥喝完。” “嗯,是。”紧挨着一州父母官,少年一直没敢抬头,拼命压抑哭声,恭顺听令,慌慌张张喝粥,却因哽咽时吞咽、被呛得大咳,上气不接下气,脸色发青,他忍饥挨饿许久,体虚瘦弱,咳得顺气时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晃了晃。容佑棠忙扶稳,卫杰默默接手,大掌把人固定住。 “来。”容佑棠突然拿走少年的木碗,对方吓得双目圆睁、想拦又不敢拦,心惊胆战。 灾民们也愣住了,困惑狐疑,目不转睛: 只见容佑棠端着木碗,一把塞进张保手里,忍怒,朗声说:“所有灾民稍后需步行迁至临时避难处,张大人却‘不慎’碰翻他人粥碗、令这孩子饿肚子,于情于理应当为其补上,你说是吧?” 啊? “是、是的。”张保讷讷点头。 容佑棠满意颔首,威严吩咐:“那就由你去给这孩子重新盛一勺粥!” “呃……”张保捧着木碗,呆住了,难以理解年轻知府的心思。 “嗯?张大人不愿意吗?”容佑棠沉声问,双目炯炯有神,微笑似有若无。 “哦!是,是,卑职这就去办。”张保如梦初醒,慌忙躬身领命,原地转了个圈,茫茫然。 崔文石极力憋着嘲笑,自认大发慈悲,抬手遥指土台,好整以暇地告知:“张大人,粥棚在那儿。不如让卑职代劳吧?” 张保闻言,下意识把木碗朝崔文石一递,可余光一瞥,却发现容佑棠眼神冷硬。 “不必!”张保胸膛一挺,大义凛然地表示:“是本官……是我不小心碰翻了孩子的碗,应该由我为其重新盛一碗!” 毕竟是同一个衙门的官,当众不宜太如何。容佑棠嘴角弯起,笑意却没到眼底,他并非初次出远门,早已大概清楚某些地方官的劣性,一贯憎恶欺凌弱小之人的嘴脸。他按捺不满,转而慰问少年:“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哪个村的?” “草民叫谢淳,十二岁了,家住谢家村。”少年镇定了些,勉强止住哽咽抽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