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置不起,可之后就说不准了,你说是不是?” 拂冬听罢,想了想,觉得甚有道理,“王妃说的是!就拿您收留的那些女子来说,如今她们自己赚得银子,不光日子过得宽裕了不少,便是在婆家也是挺直了腰杆说话,无人敢轻贱半分,她们亦说这是以往想都不曾想过的事。” 骤然说到婆家,周乔眉毛一挑:“话说回来拂冬,你也及笄了吧,有没有瞧上什么人,想要他做郎君的?” 没想到周乔竟拐到这事上来,拂冬倏地红了脸,“没、没有。” 周乔眯了眯眼:“真没有?” 拂冬连忙点头。 “好吧,若是有了,你可定要同我说。我呢自是要好好派人查看一番,若是他之前做过些鸡摸狗男娼女盗之事还敢来招惹你,我就痛痛快快地一刀阉了他!” 拂冬吓了一跳,心里却又暖得不行。她抿抿唇,试探道:“那、那若是王妃本就认识之人,嗯……就是知根知底的,可行?” “那也要分是谁。像我军中的将士们,那有的行,有的就不行。若是王爷身边的人,譬如疾风,我看就不错。那个唐烈云就绝对不行!” 周乔看拂冬似懂非懂,啧了一声,一拍她的肩膀:“横竖这事好办!只要你同我说了,不出三日我便将那人祖宗八代查个透彻,绝不叫你被人诓骗了去。” 说罢周乔拿着糕点就往外走,“好了拂冬,我得先走一步,方才的话还记得吧?” “记得!”拂冬跟着周乔出来,将门锁上,目送她离开后,装作里面有人的样子认真守在门口。 此时的书斋内,战兰泽坐于主位,云淡风轻地听着管相的数落。 他从马车下来尚来不及沐浴便来了书斋,进来时身上暧昧的气味未褪,管相先是一怔,又瞧见那眉宇间的餍足,一张老脸顿时臊得通红,忍不住道:“荒诞,实在荒诞!殿下年纪轻轻,怎能如此沉迷女色而耽误正业?!” 战兰泽请他坐,他也不坐,背着手在书斋内来回走,语气甚是痛心疾首。 “昔日殿下是何等的知礼受礼自持节制?晨昏定省那是从不懈怠!如今竟是整整五日都没上朝,如此纵欲可不是好事!” 战兰泽靠在椅上听管相把一通数落的话说完,才不咸不淡道:“国相教训得是。” 语气颇为慵懒。 管相暗道完了,这殿下怕不是暗里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说话做派竟是同昔日好色误国的明宗皇帝如出一辙! 战兰泽见管相一大把年纪,又急得面上一阵红白,淡笑道:“管相为何事而来,兰泽明白。” 闻言,管相反倒不信:“殿下当真知道?” 五日都没去上朝,如何能知道? “调高江和宋茂山兵马出城,巡视是假,裁军是真。然他们二人不可同在一处。” 此言一出,管相便顺着战兰泽的话想了想,恍然明白过来:“那么殿下有意将他们各自分开,以防他们为违抗裁军旨意,联手反抗?” “是。裁军是必要之举,南楚兵马之中,唯宋高二人手中兵马最是冗杂,军械军粮开销更是一笔烂账,裁军当最先从他们二人下手。” “所以,殿下才以巡视疆域震慑列国为由,将他们调出建安。待他们各自到了地方,才又下了那道驻守边关三年的令旨,便是将他们分别拘在边关,好施行裁军之策?” 说到这里,管相点点头,“是了,如此一来,他们相聚甚远自然无法联手反抗,建安就不会生乱。加之边关原来的守将掣肘,这宋高二人怕是自顾不暇,更不敢触怒朝廷,只得遵旨。” 话毕,管相又看了眼战兰泽,“既然殿下心中有数,老臣就放心了。只是……” “管相放心,既要裁军,便不会厚此薄彼。无论是远在边关的兵马,还是身处建安的镇北军和玄武军,当一视同仁。” 如此一来,管相面色彻底缓和,放下心来拱手道:“殿下英明。” 原本管相还担心战兰泽唯独将虞靖的镇北军和周乔的玄武军留在建安,怕他任人唯亲,没想却是自己多虑了。 当真是老了。 战兰泽亲自送走国相,回到后院时,看见了那门上的锁和在门前一脸诚挚守着的拂冬。 “拂冬见过王爷!”见到战兰泽,拂冬的心简直要跳到嗓子眼,她实在不敢在战兰泽面前扯谎。 她在心里将周乔教她的话默念了百八十遍,却没想王爷竟什么也没问就离开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