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 梁安成内心隐隐不安。 会议桌上,是第三方机构送来的检测报告,仔仔细细罗列风险等级与安全隐患。若要问责,必然祸及项目负责人,而这些项目负责人,各个皆是吉安高级管理层。 项目还在建设初期,及时叫停确为一场正确决定。只是细究一番,经过公司的走账之下更是存在层层疑虑,在这些项目上与吉安合作的公司恩华信托涉及财务造假,有经济风险。 能坐在这个会议桌上的,无一不是人精,这事儿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是什么人妄图在其中获利,已然一清二楚。 一场漫长的会议结束,几位高管面面相觑,又不由自主地看向的梁恪言,这位新上任的领导人此刻姿态笃定坐在主位,轻描淡写地扫过项目报告,他天生带着警惕,察觉到旁人的目光,抬眸朝几人看过来,也不问,只是笑了笑。 众人不寒而栗,只觉这是一场请君入瓮的阴谋。 梁安成盯着他,一个毛骨悚然的事实窜上心间。这场戏,莫不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吧? 只是,梁恪言又是怎么知道这些项目有问题的。 这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项目被收回的同时,有些权利也被悄无声息地收纳。 不知何时起,许多权利竟顺理成章地到了梁恪言手中。 期间,他约见了一次邝行鸣,外人自然没有自家人熟品性。梁恪言探清了现在董事会这帮人的底细,有意提拔有些人。 十月末,青城入秋。吉安高管陈航踏遍吉安大楼也不见梁恪言,只能问于天洲他的去向。 “梁总今日在起瑞。” 陈航暗暗叹气,又吩咐司机开去世纪府。 虽然想不明白梁恪言是怎么抓到自己手中的把柄,但低头认错总归是唯一的途径。人到了这个年岁,无欲无求,难得有了点野心妄图做个大的,却被现实打败。 终于找到了梁恪言,彼时他正在打电话,应该是不怎么重要的,因为他默许了秘书放他进去。 “两位,晚上八点,顶楼靠窗位,谢谢。”说完这些,梁恪言才抬头看他。 “梁总是晚上约了人吃饭吗?”陈航客套地笑。 “嗯。”梁恪言放下手机,他做事讲求效率,何况已经清楚来人目的,就不需要再费口舌用在虚与委蛇上,“陈总有什么事吗?” …… 出了世纪府的大门,陈航只觉得一阵恍惚,回头望去深入云间的大楼,只觉得恶寒。是他,是他们,都小看了梁恪言。几个月前,他还轻蔑地想着,梁恪言成为吉安总经理又如何?这还不是董事会的任命。 因着这层缘由,他们自以为梁恪言不过是新来的提线木偶,可他们应该明白的,孤身入吉安的乱局,自然是早就想好了解决之法。 线在他的手里,他才是牢牢掌握着吉安的把柄。 蛇打七寸,擒贼擒王,梁恪言的确应该从自己身上开刀。 大势已定,陈航没了争夺的念头,此刻举白旗何不为一种胜利。 · 去年冬日的承诺,到今天才实现。给柳絮宁打电话,让她晚上来绿青吃饭的时候,她显然愣了一下,疑惑地问梁恪言为什么突然去那里。 “忘了?”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柳絮宁又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