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起一蓬蓬的芦絮。 偶尔惊到芦苇荡中的野鸭子,它扑棱着翅膀嘎嘎叫。 潘垚连忙绕着野鸭子飞了两圈,快活不已。 “对不起呀,你继续睡,我不吵你了。” 清风抚慰,野鸭子警惕的环看周围,见没什么动静,这才重新怕趴窝闭眼。 它身下是几颗青壳的野鸭蛋。 潘垚继续跟上大眼睛。 那边,在水中跑了许久的大眼睛累了。 它回头瞪了一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潘垚,鼓起腮帮子,气闷不已。 难怪人类有一个词叫做阴魂不散,果真如此! 同时,见着潘垚,它也心惊不已。 一开始,这道魂光追着自己还比较吃力,光团颤颤巍巍,歪七扭八的,就像个小儿在追人。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它竟然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就像那入水的鱼儿般灵活自在,追着自己的同时,竟然还有空招惹旁的东西! 大眼睛越想越气闷,还有几分恼羞成怒,那是对自己不战而逃的唾弃。 它倏地刹住了脚,转回头来,猛地张嘴朝潘垚咬去。 月色氤氲,平静的芦苇江掀起波浪。 借着月色,潘垚将这东西看了个清楚。 只见它和自己差不多身量,看过去像个小孩,不过,它身上还有精怪的特征,眼睛很大,鼓鼓凸凸的,嘴巴也大,显得嘴唇红红的,有些吓人。 这下生气了,那腮帮子还一鼓一鼓的。 潘垚视线一转,落在它的肚子上,发现它的肚子也比寻常人更大一些。 潘垚一个闪避,躲开了它大张着咬来的口,恍然道。 “是癞蛤蟆啊。” “谁是癞蛤蟆了!” 被说一句癞蛤蟆,大眼睛腮帮子鼓得更快了,眼睛圆瞪像要吃人。 “是蟾蜍!我可是有脚金蟾血脉的灵物,和普通的癞蛤蟆不一样。” 潘垚瞅了瞅这虫合虫莫妖,拖长了声音,慢吞吞的哦了一声。 “可是,你还是有两条脚呀。” 看来,金蟾血脉都是祖上的荣光了,这年头,谁祖上没有过荣光啊,活下来的祖上都富过,算起来,她潘垚可是龙的传人呢! 蟾蜍精恼羞成怒,“都说是血脉了。” 血脉血脉,自然是隐藏在血统之中。 眼下,它也知道自己方才搞了个乌龙,这魂光不是阴魂,应该是修行之人魂体出窍了。 只见莹莹月光下,她立于江波之上,周身氤氲着月华,和阴魂那阴森可怖的气息,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你追着我干嘛?”蟾蜍精抱胸,不痛快了。 “你躲我家的井水里干嘛?”潘垚反问。 倏忽的,她想起一件事,癞蛤蟆身上可是长了疙瘩的,疙瘩里还有毒腺。 ……这东西,它该不会冲她家的水井里投毒了吧! 潘垚跳脚了,“你以后不许到我家的水井里来了。” “凭什么!”蟾蜍精也怒了。 一人一蟾蜍妖对视,眼里皆是火光。 一人觉得对方泡在自己家的水井里,那井水就脏了,自家还靠着井水吃饭喝水洗衣裳,想想都寒碜,更何况它还偷瓜! 另一个觉得它生于井,化灵于井,曾经许久的年月里,它目之所及只有一口井,别说小丫头没出生,就是她爸没出生前,它就在井里待着了,凭什么不让它待? 不让它去井里,那不是等于把它赶出家门了? 蟾蜍精咬牙,“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 潘垚:…… “错了错了,应该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潘垚较真,一个字一个字的纠正。 “我管你是叔叔还是婶婶,就是不可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