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贴礼,就是那半块的西瓜。 好像——是有些对不住老仙儿呢。 潘垚连忙摇了摇头,将那场景摇出了脑袋。 不能细想,想了就有几分心虚来着。 …… 芭蕉村。 “师父,你在哪儿,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才回村子里,潘垚便往老仙儿那住处跑去,寻了一通,倒是没瞧见人。 “人呢?” “是土土啊。”院子外头传来老仙儿的声音,带着笑意,年老却中气十足。 “这是去哪儿了?” 潘垚看去,只见于大仙又戴着自己的宝贝蛤嫲镜,从外头走进来,手中还提着个水桶。 “嗐,还不是你清水伯,非拉着我一块耍,这不,跟着他一起去钓鱼了。” “鱼呢?”潘垚接过水桶瞧了瞧,里头搁了几串的荔枝,清凌凌的,红壳带刺,倒是不见一条鱼。 “没钓着。”于大仙乐呵呵,说着没钓着,半点不觉得丢脸,还颇为大声,“喏,这荔枝拿回去吃,麻烦你清水伯摘的,村尾那棵荔枝树,甜着呢。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a市的夏日可少不了红彤彤的荔枝,滋味香甜,白嫩的果肉多汁。 果皮一剥,只瞧着果肉便觉得诱人,其中,又以百年老树结的果子滋味为最。 芭蕉村村尾便有一棵,是陈清水祖上种的,滋味尤其不错,甜中带一分酸,正好中和了那道甜腻,里头的黑核还小,果肉丰满。 潘垚也不和老仙儿客气,洗了手便坐在台阶上吃荔枝,还招呼老仙儿一道坐。 “桌上搁了袋炒板栗,师父,你也和我坐一道呀。” 老仙儿摇着蒲扇,揣了糖炒板栗的纸袋子,蒲扇一扇,稍稍吹了吹灰,坐在了潘垚旁边。 他拿出一个板栗,牙齿一咬,嘎嘣一声响。 嚼了嚼,还点评道。 “唔…甜少了些,这家老板的手艺不到家啊,土土,下回别买他家的。” 潘垚眼睛一瞪,“哪呢!是我特意让人少搁糖的,你多大的人了,心里没点儿数?还敢吃那么甜的呀。” “啰嗦!”老仙儿塞了一个到潘垚口中,“也不知道三金怎么养的,这是一日唠叨过一日了。” 潘垚嚼了嚼,圆鼓鼓着眼睛瞪于大仙。 她就白瞎今儿这心虚,老仙儿就不受用她的好! …… 夏日的傍晚极美,只见天边氤氲着橘色的暖光,偶尔有几丝云飘过,边缘也被染上了淡淡的金。 云随着风动,不时变幻这形态。 有像唐僧师徒四人取经的,也有将军骑骏马射箭的,还有像天边长着一棵树,上头枝叶繁茂,花儿朵朵。 “这荔枝是真的好吃,回头瞧到清水伯了,我给他说声谢谢去。” 荔枝吃剩的核,潘垚也没有丢,收拢在一处,准备找个小盆子,到时都种下去,能长好些棵出来。 到时,盆子里长着荔枝树的小苗,枝干挺直,叶子嫩红,密密簇簇,就像小盆栽一样。 “还是不用了。”于大仙收了板栗袋子,手上沾了些果仁,有些粘,他懒得动弹,乐呵呵地伸了手过去,“乖徒儿,给师父也舀一瓢水洗洗。” “懒惰!”潘垚埋汰了句,动作却利索,蹬蹬蹬几下跑到井边洗了个手,又用葫芦瓢舀了一勺过来。 她一边帮于大仙冲手,一边问道,“怎么就不用了?” “嗐,你清水伯这会儿正心闷着呢。” 于大仙声音低了两分,“你道今儿师父怎么就一条鱼没钓着?” “空军还能是啥,你菜呗!”潘垚埋汰老仙儿,半分不留情。 “嗬!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于大仙刮了刮潘垚的小鼻子,不承认是他自己菜。 “我和你清水伯才钓了一会儿,白鹭湾那边就来人了,说是香江外头有消息传回来,他那堂妹,人没了。” 人没了? 潘垚瞪大了眼睛。 “清水伯的堂妹?那不是莳树哥的妈妈吗?” “是。”于大仙叹了口气,“我记得她年纪还不大,年纪轻轻的就没了,着实是可惜。” 潘垚听了也惋惜得不行。 她还记得徐莳树的妈妈,叫做陈玉梨,前两年过小年的时候,还来清水伯家借钱。 当然,这钱清水伯没借,毕竟,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陈清水买了个船做运沙的生意,赚钱是赚钱,却也是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一点点地辛苦赚来。 而徐莳树的爸妈性子懒,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