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嫌弃地直皱眉头,还得去扶着,防止他睡到呕吐物上,一边拽人一边对邬长筠道:“不好意思。” 邬长筠笑笑:“送他回去吧,也不早了。” 傅常昕又要吐。 “等一下!”李香庭赶紧把人往卫生间拽,到门口还不忘回头道歉,“对不起,麻烦等一会。” 邬长筠才不会等他。 一地秽物,熏得她恶心。 等李香庭带人出来,邬长筠已经离开了,他问正在拖地的服务员:“刚才那位小姐呢?” “刚走。” 李香庭扶着这醉鬼下楼结账,老板却说:“已经结过了。” 真是……糟糕的夜晚。 …… 第二天傍晚,一下班,李香庭就来了戏院。 今日没演出,玉生班都穿着便衣,在排练一部新戏,是个年轻剧作家刚写的本子,主要讲爱情,中间穿插一小段耍双棍武戏。 邬长筠戏份不多,只有两场,加起来不到五分钟。走完位,便坐台下看他们排。 忽然听到有人唤:“长筠,有人找你。” 邬长筠回头,见是李香庭,起身带人出去。 “你怎么来了?” “昨天招待不周,还让你付了钱,真不好意思。” “小事。” “等你有空,我再请你。” 邬长筠抬起他的手腕,看了眼表:“今晚就有空,不过你要等我一小时,你没事的话,可以进去看我们排戏。” “那太好了!” 邬长筠带他先去后台转了圈,最后领到二楼的座上:“这戏才开始排,你可是第一个观众。” “我的荣幸。” 陪他说两句话,邬长筠就下去了,用脚尖挑起长棍,手稳稳接住,上台与人厮打,她演的是个反面角色,没有唱词,只有动作。 台上戏无大小,片刻功夫也得尽心。 退场后,听到二楼李香庭的喝彩声,班主问她:“新本子还未面世,你怎么带了个外人进来。” “看个片段,不碍事,”邬长筠把棍子放回道具筒里,重新绾了下头发,“没我的戏了,先走了。” 班主拉住她:“这人谁啊?我看来了好几次,你跟他——” “班主还管私事?” “不是我管,”班主话里有话地说:“你要有什么其他想法,总得先问老班主一声吧。” “不劳您费心,也犯不着总搬出师父压我,他现在半身不遂,自己都管不动了。” “看你这话说的,平日刺刺我就算了,那好歹是你师父,女孩子要温柔点。” “我这脾气班主第一天见识?”邬长筠冷笑一声,掸掸袖子,“您慢慢排着,明天见。” 邬长筠同李香庭就在戏院对面吃了饭,聊聊戏,坐了不久便离开了。 路上,提起昨日傅常昕的醉话,邬长筠藉机问:“做雕塑,是不是很慢?” “看类型和大小以及精细程度。” “那油画呢?” “也一样,有些一两小时就可以完成,有些要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 “真想见识一下。” “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我画室参观一下。” 上钩了。 邬长筠露出点笑意:“去你家?” “是的。” “会不会不太方便?” “怎么会呢,”李香庭突然意识到她可能顾虑其他方面,解释道:“我和家人住一起,弟弟妹妹也会邀请朋友回来做客。” “那,你帮我画相吧,付你钱。” “朋友之间不谈这个,再说,你给我做模特,我还得付你薪水,回国以后没画过人,以前在巴黎请私人模特都是要收费的,做模特听上去容易,但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很辛苦。” “怎么个收法?” “按小时算,二到五佛朗,也有便宜些的,比如流浪汉、妓.女和一些没有工作能力的,一天也就两三佛朗。我这两年不画写实了,通常三到五个小时就能完成一副。” “那我这样的,值多少钱?” 李香庭眼睛笑着:“不能说值多少钱,这种描述不太尊重人。” “那请我这样的模特需要付多少?你一幅画通常又卖多少?” “真的不用钱。” “亲兄弟,”邬长筠突然停下来,看向他,“还明算账呢。” “你送我两张戏票好了。” “那我赚了啊,”邬长筠笑了,看到不远处有卖豆干的小铺,“请你吃豆干吧。” 邬长筠买了两包五香豆干,分给李香庭一包,叫他带回去尝尝。 恰巧,白解来给邬长筠送钱,昨天因事耽搁没过来,今晚要去赴宴,恰好又路过此处,便去戏院看一眼,谁知邬长筠不在。 只好改日再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