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召拿起桌上报纸迅速翻看:“什么时候走?” “我才来两天。” 杜召从报纸里抬眸:“真就只是来看我?” 陈修原抚摸花叶,察觉到他的目光,也抬脸:“不然呢。” 杜召与他对视几秒,扔下报纸:“那就多住些日子。” “沪江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推荐推荐。” 杜召想了一番:“没有。” 陈修原笑起来:“好歹说一个,你不带我逛,我也好自己出去走走。” 杜召实在想不出什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去听听戏吧,同会路有一家红春戏院。” …… 陈修原在沪江待了四天,这趟行程表面上是散散心、看看外甥,实际是有任务在身。 联络地点就选在红春戏院,对方在他之前到,暗号是一顶棕色宽檐帽。 陈修原找到人,坐到旁边,低声念唱:“头通鼓,战饭造。” 男人斜眼看过来,接上这耳熟能详的戏词:“二通鼓,紧战袍。” “错了,是两。” “您记错了,确实是二。” “是嘛,惭愧。”陈修原手搭在茶桌上,点了两下,“先生也爱定军山。” “是啊,可惜今日听不着了。”男人笑着为他倒一杯茶,“尝尝,上好的碧螺春。” “抱歉,我只喝铁观音。” “那真遗憾,我只能自得其乐了。”男人摘下帽子,放在茶桌上。 陈修原听了会戏,也将帽子摘下,盖到他的帽子之上。 台上精彩地打斗,鼓声急促,博得满堂彩。 陈修原旁边的男人听完这一曲,拿起上面那顶帽子,便离开了。 交接完成,他拿走的是陈修原的那顶,内衬里缝了字条。 陈修原没有立马走,索性无事,便又听了会。 …… 邬长筠难得有空,过来唱一场,一下台便卸妆离开戏院了。 陈修原觉得后面的戏不怎么样,也拿上帽子起身,刚出门又遇上个熟悉的身影:“你也来听戏。” 邬长筠闻声看过去,想起是在杜召家门口撞到那个男人,还是一袭长衫,只不过戴了副眼睛:“不听,唱。” 陈修原差点忘了,她就是杜召带回去的戏曲演员:“上次在阿召家遇到过,我叫陈修原,是他的小舅。” 难怪眉眼有点相似。 既然是亲戚,也得给几分面子,她自报姓名:“邬长筠。” “你是刚才台上的武旦?” “嗯。” “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家,功夫这么到位。”陈修原觉得说错了话,赶紧解释,“我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你别误会。” 邬长筠并未当回事,她今晚没吃饭,这会肚子饿得很,见陈修原没有要告别的意思,便说:“我要去吃点东西,再见。” 陈修原:“那便不打扰了。” 邬长筠点了个头就走了,刚到附近的小饭馆坐下,对面落坐一人,正是陈修原。 他笑着说:“突然也有点饿,初来沪江,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坐这里不会冒昧吧。” 邬长筠一进来就把整个场所扫了个遍,确实只剩下这一张桌子,她也不是刻薄之人,拼桌也是常有的事,只道:“这家汤包好吃。” “那我得尝尝。” 陈修原几乎点了和她一模一样的食物,味道确实都不错。 邬长筠进食很快,陈修原吃一半,她就已经吃完了:“先回了,慢用。” “好,再见。” 邬长筠付了钱走出去,到斜对面打半壶酒带回去,队排得有点长,但这一条街上,就属这家最便宜。 约摸过去十分钟,她提着酒壶回家,又路过刚才吃饭的小馆子,听到里面一阵嘈杂。 陈修原钱包丢了,应该是被哪个小贼摸了去,跟老板商谈:“我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