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床边俯视他:“你谈过吗?” “嗯。” “那你画过她吗?” “没有,我不用带有特殊感情成分的人做模特,绘画是纯洁的事。” “那就是说,你对我不纯洁。” “……不是。” “你对我有杂念。” “……”李香庭想钻进床底,他确实有杂念,莫名无法对眼前这个女人怀精白之心,也许,是因为他们的结识方式,注定将两人的关系掺杂些许颜色。 “你喜欢我。” “不,不喜欢,我是喜欢你这个人,不是——”李香庭语无伦次,站起身,“不是那种喜欢,我们还是先做朋友。” 陈今今看他严肃又局促的模样,耳尖都红了,跷起双腿,晃了晃:“不谈就不谈喽,我才不要做模特,这么冷的天,冻死啦。” 可他的一颗心仍落不下去,感觉一阵阵气血涌上头,快晕倒了。 忽然,书桌下传来声音。 陈今今道:“在那。” 李香庭倏地钻进桌底抓住它,老鼠太瘦,一身骨头,在手里不停挣扎。 “快扔下去。” 李香庭不忍,再怎么说,也是生命。 “我来处理,你休息吧。” “好。”陈今今送他到门口。 李香庭回头嘱咐:“锁好门,有事叫我,晚安。” “嗯,晚安。” 李香庭回到房间,用画隔出块空间,将老鼠放进去。 刚逃脱,小老鼠四处疯窜。 李香庭目光随它移动,眼神都飘忽了。 他拿出面包,掰一小块放进围栏里,有气无力道:“吃吧,别害怕,明天放你自由。” 小老鼠停在角落,不敢动弹。 李香庭怕它冷,又去拿了块抹布,铺进去。 他的头又疼起来,去洗洗手,吃颗药,躺回床上。 人一病,就格外疲乏,眼睛刚闭上,睡着了。 …… 陈今今本打算七八点出去买份早饭给李香庭送来,谁料一觉睡到中午。她到隔壁敲敲门,半晌没回应,人应该出去了。 陈今今困得头发昏,肚子也在咕咕叫,却懒得出去觅食,抓了两下凌乱的头发,回到房间继续睡。 傍晚,她的门被叩响。 李香庭带了晚饭过来。 陈今今倚着门,睡眼惺忪:“你退烧了?” “还在低烧,已经好多了。” “什么好吃的?”她微睁大眼,看向他手里提的袋子,嗅了两口,“真香。” “烧鸡。” “正好饿了。” “去我那边。” 陈今今去漱了漱口,冲了把脸。 李香庭已经把桌子收拾好,摆上了饭菜。除了烧鸡还有两道炒素菜,干粮是烧饼,烤得焦黄,看着就香脆。 陈今今狼吞虎咽吃着,一点也不顾及形象,边吃边说:“你们学校还招人吗?” “老师吗?” “老师也行,后勤也行,看门都可以啊。” 李香庭很喜欢她这种豁达又随意的性格,相处起来很轻松:“你要找工作?” “嗯,我明天找你们校长问问有什么闲职,工资随意,给我地方住就可以。”陈今今见他沉默,复又道:“你该不会以为是因为你吧?” “这是你的自由,你能留下教学,是学校的荣幸。” 陈今今笑着扯下一根鸡翅:“晚上去喝酒吗?” “我吃了药,不太好。” “你喝水喽。” “行。” …… 陈今今一直觉得自己不适合教书育人,她太爱自由,且极其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