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想一出是一出。虽有才能,受到过多家学校邀聘,却不想误人子弟。 如今亦是。 但也不至于真去守大门,在图书馆混了个职位,每天除了少量的工作,就是看看书,写写稿,或是跟同事聊八卦。 她常跟李香庭去寺庙,学勾线、调色,但在美术上的天赋实在低,也耐不住性子精描细画,干脆放弃。 所以她只能发挥自己的长处,用文字去记录所看到的一切,包括李香庭修复工作日志。 按照以往经验,这样一件枯燥的事情,陈今今是不会坚持超过一周的,可意外的是她竟甘之如饴,在深入了解并详尽描述这些精美壁画的同时,也逐渐为其着迷。 她慢慢理解了李香庭作为一位艺术家对它的疯狂,因为,没有一个中国人,没有一个人能不臣服于这流传千年的伟大画卷。 学校放寒假了。 他们不用每天来回十几公里跑,住在寺庙里,安静又舒服。 春节,是和两位和尚一起过的。 没有对联,没有鞭炮,只包了顿素饺子,热火朝天地吃完。 他们偶尔还会去城里添置些物品。 陈今今非常珍惜那一两次的“短途旅行”,因为她太想痛饮一场了。 如今,李香庭已没了口舌之欲,却总是陪着她喝到烂醉。 人总是需要放肆几回的,不管在何境遇,一成不变的生活总归是少了些色彩。 他们会在雨天牵着手跳舞。 会围观猫狗打架并为之鼓气呐喊。 会去土土的音乐厅合奏,去印厂偷废纸回寺庙糊墙,去赌场唱歌,河里夜游…… 他们从本质上是同一种人。 以致于李香庭常觉得——得此知己,三生有幸。 …… 电影拍完有一阵子了,林生玉又给邬长筠接了一部,四月拍,大概六月初能结束。 一整个三月,邬长筠都没接任何工作,专心在家看书,还找了位教法文的家庭教师,定期到家里上课。 在家闷久了,心情难免烦躁,总得抽空放松放松。 下午,邬长筠去买点东西去看看师父。傍晚又去逛逛街,买了些书。 刚要拦下黄包车回家,两个穿长衫的男人挡在身前,颔首礼貌道:“小姐,我们二当家有请。” 听这话,像是帮派的。 她看向其中一位男子的脖子,纹了个羊角图腾,原来是山阳帮的人。二当家的话,那就是左泓,左十三了。 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邬长筠跟他们来到路对面酒楼的雅间,只见一穿白杉的男子正在喝茶,听见人来,赶紧起身:“小姐,请坐。” 邬长筠没坐:“请问您要找我有事吗?” “我在这看了你好一会儿,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喝杯茶。看你眼熟,我们见过?” “也许是在广告牌上见过,我是个演员。” “哦,明星啊,哪个公司的?” “美华。” “老陈的公司啊。”左十三打量她一番,又问:“你叫什么?” “邬长筠。” “末舟的人啊,”左十三笑了笑,“那小子,有眼光。” “你们认识?” “岂止认识。”兄弟的人,还是不要动的好,左十三道:“小姐忙吧,改日叫上末舟一起吃个饭。” “好,您慢坐。” 左十三差手下:“送送小姐。” …… 邬长筠到家,把买来的东西整理一番,躺在沙发上休息。正眯着,旁边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刺耳的声音吓得她一惊。 是班主,让她去救个场。 邬长筠闭着眼接电话:“不去,累,挂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