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陈修原笑着看向锅:“鸡汤。” “呀——”湘湘赶紧去关火。 …… 杜召回来的更晚些,鸡汤又凉了。 湘湘眼睛都快睁不开,站在锅前热汤,盛起来端上楼送给杜召。 她困迷糊了,忘了敲门,直接推开书房门进去,被里面的厉声吓得手一抖。 “出去——” 鸡汤漾出来,烫到手,人也瞬间清醒了,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杜召少有的愤怒神色,有些发怵:“先生,鸡汤。” “拿出去。” “是。”湘湘悻悻退出去,在门口杵了会,还没从方才的呵斥中反应过来,以前类似这样的误闯也有过,先生从未像今天这样恼怒,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吃了火药一样?她长呼口气,无奈地端着鸡汤下楼去。 邬长筠还没睡着,刚好听到书房传来的声音,倒像是秘密被人发现时的恼羞成怒。 他出去干什么了?这么晚回来,又还在书房做什么。 四周没有一点儿声音,今夜连风都没起。 白天睡太多,邬长筠失眠了,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呆。 他投日了。 为什么投日? 仅仅因为所说的那些原因吗? 陈修原为什么一点都不排斥他?难道就为了这岌岌可危的可怜的亲情? 她想起陈修原的话——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会吗? 邬长筠晃晃头,告诉自己,不该被过去的感情蒙蔽,特工总部蛇鼠一窝,哪个从前不是高喊抗日的爱国志士,还不是照样变节,做日本人的狗。 他那个浪荡的混蛋样,早就不是自己的旧人了。 忽然,书房里的一阵电话铃打破寂静的夜。 邬长筠集中注意近乎屏息听着,什么也听不见。她翘首看向床尾的陈修原,兴许医院工作太累了,他正熟睡着。 邬长筠掀开被子轻声下床,没有趿拖鞋,赤脚走出去,小心打开门,掩条细缝,朝书房靠近。 杜召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立到门口,耳朵贴住门,更加清楚地听到里面的讲话声,只不过他说的是日语。 邬长筠还在学习日文,并不熟练,只能听懂简单的对话,杜召大概在说喝酒、送行的事,还提到了资源、教授、村民、开采等字眼。 一连串的信息并不难联想,这些年日本人一直试图掠夺我国煤矿、石油重要资源,这是又要去挖掘了? 说话声停了,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忽然朝自己而来。 邬长筠立马转身,本想回房,但看这距离,可能没到门口就被他发现了,于是她迅速往两米外的楼梯去,下了几层,一个翻越,直接跳到了一楼。 书房门开了。 她稳稳落地,听上面的动静。 杜召没回房,也下了楼梯。 邬长筠只能踮着脚继续躲,好在没穿鞋,一点声音都没有。 杜召打开灯,往酒柜去,拿了瓶威士忌,倒上一杯。 邬长筠躲在沙发后,谁料杜召又坐了过来。 她一动不动,听翻阅报纸清脆的声音。 狗东西,大半夜不去睡觉,在这看什么报纸。 邬长筠静静等着,就算逐篇仔细阅读,半个钟头也绰绰有余。 摆钟“铛”一声,仿佛敲在她的心口。 一点了。 又过去了几分钟,杜召放下报纸起身,往餐厅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