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杯。” “好。”袁处长拿起杯子陪她。 张蒲清也举杯:“一起。” 袁处长去了趟洗手间,邬长筠又敬了张蒲清一杯:“今晚的事,还请张先生不要告诉杜召。” “怎么?” “一家人,不想生嫌隙。” 话是这么说,张蒲清理儿明得清,点头答应下来:“我不是多嘴的人。” “今晚谢谢张先生。”邬长筠又陪了他一杯,一声谢,也道了先前为自己说话之情,“我干了。” 张蒲清见她一杯一杯地灌,压下她的手:“女人家,喝酒别这么冲,收一点,末舟是我好友,他的家人,我理应照顾。” …… 袁处长让手下吩咐下去,邬长筠便去领尸了。 行动队的人将她和陈林一起送到乱葬岗,这里埋葬着无数被日本人和汉奸迫害的烈士。 邬长筠让行动队的人先走,自己拿一把铁锹,挖到了半夜。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埋葬同胞了。 陈林被她放入湿冷的坑里。 邬长筠跪坐在旁边,静静看着他苍白的脸,头有些痛,许是酒喝多了,又吹了风。 陈林身上穿的还是那日见自己时的那身破旧的西装,宽宽大大的,很不合身,很多年前他就总是这样,邬长筠曾问过他,为什么总穿这么肥大的西装,他说的“腔调”,特别的“腔调”。 遥远的回忆一件件浮现在眼前——他曾经指导自己表演的表情、给自己介绍圈内大佬的样子、看到执导电影放映时热泪盈眶的面容…… 直到现在,悲伤才盖过了满腔的恨意,邬长筠牵住他僵硬的手,弯下腰去,靠近他的身体:“陈导,不是你看到这样的,我没有做汉奸,我是共.产.党,共.产.党。” 夜风呼啸,将她颤抖的声音吹散。 “我和你一样痛恨军国主义,你说的那些,战场、百姓,我全都看到过,也时刻铭记在心。我会为你报仇,千千万万的中国人会为你报仇。” “等自由了,我一定去好好看你导演的那些电影,你的影片会传遍大江南北,国内外。” “感谢你在那么多人当中挑选了我。” “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四万万同胞,不会辜负你。” …… 后半夜下起了雨,邬长筠浑身湿透走回城里,还发了高烧,只歇半天又出去拍摄。 十月底,她跟着剧组去郊区取景拍戏,一直没回城。 这一走,就是一个月。 电影拍完了,只剩下粘接胶片等后期工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只需要配合日刊拍摄一些宣传画或是参加舞会、酒会等活动。 张蒲清新开了一家娱乐中心,他虽是个花花公子,但也是个爱国商人,这个聚集了舞场、影厅、赌场的娱乐场是用来集资的幌子。 从前他就常与杜召打配合,将资金转移出去。因为杜兴在银行有人,偶尔会偷偷查杜召的账户。大笔资金流向不明,恐惹人生疑,杜召只能以玩乐的方式假意挥霍,实则转去用来买.枪.-支抗战。 对于杜召的真实身份,张蒲清有所怀疑,但一直不能确定,也不想深究,知道他不是表面上那般卖国求荣就够了。 由于表面上不站任何一方,张蒲清在各个势力中混得都算不错,开业当天,樱花电影公司还派人送来花篮,并让邬长筠和冯蔓蔓前来剪彩。 有了明星的加持,来凑热闹的人更多了。 杜召也在现场,正在和一个江南来的亲日富商玩牌九,一连赢了他三把,十万块。 一时间,牌桌边围满了人。 拍完照,冯蔓蔓拉着邬长筠过来看热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