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回到家,冰箱里空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看来在她离开的这几天里,张晓光一次也没在家吃过饭,他都干了些什么,乔伊不得而知。家就像一张白卷,上面什么也没写。 “你这个家呀,当摄影棚倒是不错。” 小夏的话让乔伊觉得大受刺激,这样的家,结不结婚又有什么意思?也许小夏当初的劝告是对的,是那场突如其来的“白色温疫”把大家脑子都搞乱了,就仿佛无意之间按错了电钮,不该结的婚,纷纷胡乱组结在一起,弄出一些奇形怪状的作品来。 乔伊没有吃饭,用直口玻璃杯喝了一大杯牛奶,天气本来就冷,喝了一杯冷牛奶心里就更觉得冷。她站在镜前脱衣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裸体,觉得自己像个细长条的奶油冰棍,浑身上下都冻透了。浴室的门半开着,一缕乳白色的热气从半开着的门里袅袅地飘出来,她想象着里面有个人在等她,推门进去,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她看见自己的裸体就像别人的身体,浴室的光使她的脸和皮肤都微微有些发红,红中带一点淡金,据专业设计师说,这种颜色很能刺激人的性欲,但自从有了这间浴室,就总是一个人,也不知设计师说得对不对。 她在淡金的浴室里摘掉项链和手镯。 她把水的温度调到可以把人烫酥。 她要让自己舒服。 电话铃响。 浴室里有一只并联的白电话,造型就像一只静卧的小白兔。乔伊还记得当初挑选这只电话时,她跟张晓光两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情景,那时脑子里充满不切实际的空想,以为结婚后两个人感情会更好,可婚后两人的关系却反而有了距离。 乔伊用一只湿漉漉的手抓起电话。从电话里冒出来的声音竟是老占。老占很喜欢打电话来捣乱,分手不到24小时,这已经是第三个电话打来了。 “哦?”他迟疑了一下,说:“你在洗澡?” “你怎么知道?” “电话里有流水的声音呀。” 乔伊把喷射的热水龙头关掉。“有什么事,说吧?”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不知道你有没有吃饭?想请你出来吃东西。” “有什么可吃的,没胃口。” “那喝咖啡?” “睡不着觉。” 对方大着胆子说了句:“那得看跟谁睡。” “你别讨厌了。” 老占含着笑在电话里说道:“我最喜欢听女人说‘讨厌’两个字了,‘讨厌’就是‘喜欢’,‘喜欢’就是‘讨厌’,你说对不对?” 乔伊说:“你到底有没有事啊,没事我要挂电话了。” “我开车过来接你,一起出去吃——”乔伊把电话挂断了。她洗完澡,一个人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裸体,然后跟镜子里的女人亲了一下,道声“晚安”一个人到大床上去睡了。 那一夜,张晓光一夜末归。天亮的时候,乔伊看见她的那半边床上是空的。 婚姻是爱情老化的催化剂 “婚姻是爱情老化的催化剂,所以,我不结婚。”小夏在过街天桥上大声说。 赵楷真想上去捂她的嘴,可是在外面,他不方便做这个动作。赵楷说他打算离婚,然后跟小夏结合,话一出口,惹了大祸,小夏说谁要跟你结合,我不想按部就班地生活,我早就知道,我做不了一个俗人。 “如果是为了我,请千万不要离婚。”小夏已走下天桥,走到人多的地方去了。赵楷只一愣神的工夫,就不见了小夏。他心急火燎地在人堆里寻找,小夏没有找到,却一头撞见了他老婆张研。 看到张研神色慌张的模样,他很是不解。“张研,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有个女疯子追我。”张研气喘吁吁地说。 “大白天的,哪来的什么女疯子。你看错人了吧?” “是她认错人了才对。” 赵楷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两人别别扭扭一前一后往前走,赵楷心里塞满了不痛快。他俩不知不觉地走上了逆行道,车辆和行人都在朝相反方向行走,赵楷由此联想到小夏,心想,她这个人也太与众不同了吧?别人都巴不得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