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摸摸去,你害苦我了!” 连煋坐了会儿,被他的哭声弄得头疼,伸手一揽,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到自己怀里,“别哭了,我会给你找医生的。” “治不好的,我都看过好多医生了,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治不好的。” 连煋也闭上眼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良久后才缓缓道:“商曜,我最气的不是你坏了我的名声,而是......”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而是,我很失望,我以为你和邵淮他们不是一类人。” 商曜还在哭,“当时我真的很慌,我以为你嫌弃我了,就不要我了。” 连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他的耳垂,“还在灯山号上时,每个人都在骗我,邵淮,乔纪年,裴敬节,甚至是连烬,他们都在骗我,都不告诉我的身世,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以为你是我过去最好的朋友,结果,你居然也在耍我玩。” “我没有耍你玩,我是真的爱你。” 他侧过身,双手捧住连煋的脸,目光深邃看着她,声线里哭腔未褪,“可是你让我怎么说,难道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告诉你,我是个太监吗。” 一字一句,都是把结痂的伤口撕开给她看,他凑近和她额头相抵,眼泪砸落到她的脸上。 “连煋,你不明白,我是个男人,这种事情我说不出口,我真的说不出口。” 连煋伸手在他后背轻抚,“商曜,先这样吧,我们都冷静冷静。” 她推开他,站起来,“我来找你,只是先告诉你,以前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也没别的意思。” 说完,她往门口走去,商曜叫住她,“你说要一辈子对我好,你说过很多次,还算数吗?” “我不会丢下你,会给你找医生的。”连煋只留下这么一句,出门去了。 一人走在外头的林荫道,现在是七月中旬,正值夏季,苍穹火伞热涨,路边的棕榈叶子像漂了层油,反射着炙阳的气息。 连煋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于邵淮等人,她一直都保持警惕,玩归玩,但没真心信任过,她可以玩够了,毫无负担地跑掉,像当初偷偷去淘金,她也是不告而别,就一走了之。 可对于商曜,商曜在她心里的位置不一样。 且不论男女之情的,她是真心实意把商曜当朋友,把他放在心里。她偷摸着跑出去淘金时,除了告诉姥姥,就只给商曜留了一封告别信,连最合她胃口的邵淮都没这个福分。 然后,到头来,商曜却是骂她骂她最凶的一个。 这让她有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悲哀,她那么在意,那么疼爱的一个人,背地里竟是这样的贱货。 连煋一路走,一路想,暂时不打算给商曜好脸色了。 况且,阳/痿的男人容易心理变态,万一这人哪有又对着她发疯,搅乱她的计划,那可就糟了。 现在是七月中旬,她最晚也得九月份出海去找母亲,时间再拖,等到了冬季,北冰洋越发寒冷,冰面很厚,就算是有破冰船,前进的航行也会受阻。 光靠她一个人,开不了破冰船,至少需要一名大副,一名轮机工,还有一名水手。 她暂时的打算是,带上乔纪年和连烬,也不知道竹响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去玩,竹响有丰富的远洋经验,还能自己改造淘金船,如果竹响能帮她,那是再好不过。 这么想着,连煋又回到家里。 连烬在家办公,没去公司,正在书房对着电脑处理文件。 书房的门虚掩着,连煋脚步没有声音地走进去,来到他身后。 连烬警惕性很强,连煋出现在门口时,他就注意到了,但没出声,只是静静等她来。 连煋悄然站到他身后,看向他的电脑屏幕,上面是一些股市数据信息,隔行如隔山,连煋什么都看不懂。 “连烬。”她自己先开了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