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齐声念道:“恭迎主子回府。” 定柔一阵挣扎,温氏根本按不住,死死抱住了腰:“慕容茜,你就听娘一次吧!你一介寡妇女子,陆家不容你,也别怪咱们不仁义,慕容家从来不需要什么贞节牌坊,这关头皇上能看上你,这是做梦都盼不来的福分!就当为娘求你好不好,想想孩儿,你们孤儿寡母,总得有个指靠啊!” “我不需要!我慕容茜能保护得了自己!”三寸大的窗眼,定柔“哧溜”一声,就钻出了一半身子,温氏发髻塌了,也不顾风度了,疯了一般拼力抱住双腿,一边感慨,生了孩儿还能这般窈窕,怪道男人喜欢。 “......我的闺女啊,你别死心眼!苦的是自己,实际裨益才是紧要的,为娘生你一场,天生了一副顶好的皮囊,葬送给陆家岂不枉顾,你就当还了为娘的恩情,原以为这辈子没有做诰命的运气,静妍进宫我还抱了一丝希望,她到底不如你......”定柔干脆给了母亲一脚,不轻不重踹在了胸前。 温氏一松,扑通立刻跃下去了,何嬷嬷带着丫鬟们和便衣一拥而上,各自手臂相绕围成两道墙,将小女子死死圈住。 张夫人劝道:“主子,快回来罢,奴婢求主子了,陛下在等您呢。” 因在热孝,定柔头发绾成繤儿,只勒了一条绊头带子,没有武器,一气胡冲乱撞,又踹又打,使尽了浑身解数,偏那人墙纹丝不透,温氏掀开车帘,命令何嬷嬷:“绑了!” 张夫人迟疑了一下,唤人取来白绫,众手其上,费了好大劲才按住了,捆缚手脚腕,丫鬟们抬起了仍在挣扭的小女子,温氏勉强挤出一行泪:“儿啊,好好服侍陛下,万不敢犯浑啊,咱阖家的人命都在你手心攥着呢,还有孩儿的命,你可掂量清楚了。” “你又出卖我!我再也不会信你了......”声音消失在朱红大门后。 张夫人请温氏进去,那厢摇摇头:“我回去安顿囡囡,我家十一就拜托给您了,性子倔,您多指教她。” 张夫人福了一福:“不敢。” 温氏放下了车帘,开始想理由,慕容康那儿也得圆谎,是个死心眼子的。 定柔被抬进了原来的屋子,男人端端正正坐在榻椅上,肩线如格尺,手臂支膝,唇畔含着一丝笑,望着她,一副“逃不出我手心”的表情。 丫鬟们将她小心翼翼落地,纷纷出去,带上了门扇。 定柔别过脸,不想看那张脸,心中骂卑鄙。 男人起身走过来,定柔下意识地靠住了门扇,如临大敌,男人欣赏着她的反应,抬手到前襟,定柔以为要解衣带,谁知手腕一松,他解的是白绫。 双手被解脱,她想松开小腿的束缚,男人径直迫住了,坚实的手臂抵在两边门扇,几乎脸贴脸,龙涎香夹杂芝兰的氤氲薄香,呼吸灼热地喷在额头。 她咬牙闭上了眼,双臂紧紧护着衣襟。 耳边惠风霁月的声音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里?我要的女人,哪个敢藏匿,便是你回了妙真观,也让人乖乖给我送回来。” “你休想!”这样近的距离,女子用力闭着眼,羊脂玉般的底子仿佛呵口气即破,燃出瑰艳的红晕,如薄醺微醉。睫毛轻轻颤着,小小的唇玲珑可爱,抿着一抹倔强的弧度,唇瓣如落英,条条细细的纹痕清晰可数......直叫他想做了野兽,一口吞了,咀嚼个干干净净。 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弯身下去,解开她脚腕。 然后,黑暗中,侧边的门扇响起了声响,麂皮靴大步踏出去,定柔睁开眼,冲出廊下,对着那个背影大喊:“你凭什么软禁我!” 男人挥了挥手,响亮地回了句:“就凭你是我的女人!” 掷地有声。 “我不是!不是!不是!......”她气的叉腰跺脚。 高大的身影已出了圆月门。 定柔忽想起来:“把孩子还给我!” 嗓音怎么突然哑了。 傍晚时分,何嬷嬷带着安可回来,钻进奶母怀里,一眼也不看母亲。 温氏回到慕容府,急奔花房,慕容槐靠着摇椅看道经,温氏急匆匆进来,附耳说了一句,慕容槐一脸狐惑,伸手摸摸她额头:“你是发烧说胡话呢?作什么春秋大梦?” 温氏喜滋滋道:“是真的!不信您问邓嬷嬷,妾身方才去哪儿了,妾身在淮南行宫见过,不会认错,还有便衣羽林卫呢。” 慕容槐醍醐灌顶,在大理寺背后那个人是皇帝?他以为是陆公子的旧友,皇室贵胄,看不得孤儿寡母受难,甚至怀疑过襄王,分管大理寺,为遗孀主持公道,却不想是这层缘故! 好一阵才消化了这件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