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况且,当今圣上确实还算贤明,也是能广纳谏言之人,又怎会容不下这种话本子,厌恶这话本子的只会是那贪官污吏。 彩环眼珠转了转,“若真有这龙头铡,那四姑娘岂不是乐死了?” 四姑娘与她家姑娘并非同母所出,因母家出身好,舅父得力,竟让四姑娘成了二皇子的侧室,只等及笄之后就能嫁过去。 可怜她家姑娘,不仅是继室所出,身份差了一截,连舅家也是不得力指望不上,如今连小少爷读书之事都要靠姑娘来谋划。 裴蕴容最近也听到了风声,自然知道彩环所言是何事。 当今陛下子嗣不多,除去夭折的皇子皇女,活到成年的也就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与永福公主。 可如今都道太子不得陛下喜爱,处境堪忧,而二皇子又平时不显山不显水,唯独三皇子能干,除了母家差些外,几乎没什么可指责之处。 哪成想那江南的一个小小知县,不仅自个儿贪污祸害百姓,如今居然还攀扯到三皇子,还拿出了所谓的什么信件,直接惹得圣上大怒。 原本不过是判了发配岭南,逢恩不得召回,如今却直接斩立决了。 不管三皇子是否牵扯到其中,如今名声有碍,倒是显出二皇子的好来了,至少是无功也无过。 四姑娘裴婉容作为未来的四皇子侧妃,自然是要高兴了。 裴蕴容瞥了一眼彩环,淡淡道,“以后此事莫要再提。” 要是被其他丫鬟仆妇听见,到了老夫人那里,她们讨不了好处。 彩环低头应声,“奴婢都知道的。” …… 自赵明昌来通知婚事后,顾成礼又在家中待了半月之久,才到约定的二十八日。 等到二十八日,顾成礼一早就起来,将自己收拾体面了,就立即与傅五出门了,他特地提前与顾家人打过招呼,这一日都不用给他留饭。 顾成礼作为赵明昌的舍友,又与其关系密切,此次过去不仅仅是参加喜宴,还要帮忙去迎新。 顾成礼以前挺多去吃过同村人的喜酒,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大户人家的喜事,只觉得其中步骤果真是繁琐,比之后世简直复杂了好几倍,让他忍不住有些咋目结舌。 许敬宗笑着觑了他一眼,“好生看着啊,多学些,会派上用场的。” 周边围着的数人都是县学学子,瞧着岁数与许敬宗相当,如今也早已成家立室,纷纷发出哄笑声,促狭地看着顾成礼。 没想到顾成礼却很能绷住,面不红心不跳地来了句,“到时再向各位讨教也不迟。” 原本哄笑之人,见他这般镇定,反而失了兴致,但也暗赞一声,这顾成礼果然是能绷住,就不知到底何时也能见他惊慌失措一回? 顾成礼不晓得这些同窗心中对他的评价,如今他观看赵明昌的婚礼目不暇接,只觉得是一场文化盛宴,里面的门门道道可真是多啊。 而这还只是迎亲,据说如今成亲有六步,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前面五步如何进行,顾成礼一无所知,唯独这亲迎是今日,已足够他长见识了。 顾成礼上午跟着赵明昌的迎亲队伍去了女方家里,不仅享受了女方家中的酒肴款待,还收了利市钱,然后见着乐官奏乐催妆等步骤。 他原本以为迎接新娘子时会受到拦截,要求作出迎亲诗,但没想到这是发生在男方家中,等到下午时,他们才随着赵明昌将他表姐接回赵家,然后在黄昏时进行拜堂成亲。 顾成礼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不由想起《礼记》中的《昏义》篇章,上面记载了古人对婚礼的阐述,在古时作“昏礼”,意为黄昏时举行的嫁娶之礼,而传到了后世,婚礼一般却是在上午举行。 顾成礼看得津津有味,这期间还饮了不少酒,他在县学里名头颇盛,便是今日来参加赵明昌婚宴之人,也几乎知晓他的存在,上来敬酒者不少。 再加上那些同窗们,似乎都想看看顾成礼失态的样子,他又要替赵明昌挡酒,一晚上还真喝了不少。 傅五原本跟在他身旁,很是担忧,结果却发现少年眼里一片清明,似乎喝再多也不会醉。 顾成礼也颇为意外,他不知自己如今是“千杯不醉”的体质,还是因为这里的酒度数太低,反正他喝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比之后世曾经尝过的酒味道差了太多。 顾成礼失望地抿抿嘴,寻思着要不想法子提高一下如今的酿酒技术?但是如今酿酒全都是靠粮食,如今百姓尚且吃不饱肚子,又如何能花费大量粮食酿酒。 正是因为如今酿酒成本高,酒价一直不低,想要喝上几口酒,那也得有些家底。 赵家就这么一个独子,如今大婚之日酒水管够,顾成礼被灌了这么些酒竟也不心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