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以后不乱跑了。” “三叔没怪你,三叔只怪自己没能力护好你。”蒋松微道。 说罢,他忽朝祁不砚跪下。 贺岁安惊得站起来。 她极不解其意道:“三叔……您这是干什么?” 祁不砚遇事不惊,双手交叠垫着略瘦的下颌,长而翘的睫毛微弯,低眸看向自己跪下的蒋松微,像是能很坦然接受任何事。 大周朝讲究跪天跪地跪父母,男儿膝下有黄金,绝无向一个比自己小上那么多的少年跪下的道理,可蒋松微却向祁不砚跪下了。 这是他现在能向对方表达自己拥有很真诚心意的方式。 蒋雪晚想拉蒋松微起来。 “三叔。” 蒋松微目不斜视,没理会她,只道:“祁公子,我知道你善蛊,我想求你帮雪晚解蛊。” 他别无办法了,这几天里都想不出能让对方同意出手相助的条件,又不想拖着蒋雪晚体内的蛊不解,只好选择出此下策。 “解蛊?” 贺岁安愕然。 自他们相识以来,蒋松微由始至终没提过蒋雪晚中蛊,她以为蒋雪晚会这样是因为其他原因,譬如磕到脑袋或者是生病了。 不曾想是因为中蛊了,贺岁安看了一眼蒋雪晚。 蒋松微思及往事,神情颓然:“没错,解蛊。雪晚在卫城遇见你们之前便中了蛊,成了这幅模样,我遍寻方法不得解。” 祁不砚笑了笑。 他眼神纯真,却道:“你求我,我便要帮你们解蛊了么?” “你误会了,我并非此意。”蒋松微否认了,“我只是想求祁公子给我一个机会,无论要我用什么来换,我都会愿意。” 贺岁安没插话。 她和祁不砚生活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了,自问还算了解他的性格,他行事有自己的一套,贺岁安一般不会强加她的想法给他。 何况祁不砚说得也没错,并不是所有事都能靠求便得来的。 私心来说,贺岁安自然是希望蒋雪晚好起来的。 但此事不在她控制范围内。 再说,祁不砚不是无所不能的圣人,他也不一定能帮蒋雪晚解蛊。贺岁安还从沈见鹤口中得知,炼蛊人控蛊或许也会有反噬的。 在风铃镇客栈里,沈见鹤曾悄悄与贺岁安说过祁不砚于燕王墓中吹笛,反向操控被阴尸蛊控制的傀儡,他也七窍流血了。 贺岁安不太清楚具体详情。 毕竟当时她晕了过去, 过后只能靠沈见鹤的口述了解一二,仅仅是通过他的口述,她便觉得惊心动魄,很危险了。 也就是说,炼蛊、驭蛊、下蛊、解蛊、杀蛊等都可能有风险。贺岁安不是祁不砚,不知道事实如何,所以此时不会干涉他。 蒋松微还跪在地上。 贺岁安看不下去:“三叔,您还是先起来吧。” 蒋雪晚附和:“起来。” 她只知道重复这句。 祁不砚无动于衷拿起贺岁安喝过的茶杯,也抿了口茶:“你说只求我给你一个机会,无论要你拿什么来交换,你也心甘情愿?” 蒋松微一愣。 他随后毫不迟疑道:“是,无论要我拿什么来交换。” 贺岁安闻言,看向祁不砚。 也不知道是担心他会因解蛊出事,还是想他答应帮解这个蛊。 祁不砚将茶水尽数喝完,指腹慢条斯理摩挲茶杯,似感到可惜:“可你身上没我想要的东西,怎么办呢,我不会同你做交易。” 蒋松微改口道:“那你要什么,我可以去给你取来。” “我要的东西……” 祁不砚放下茶杯,笑得温和,说话却仿佛恶鬼般低语的冷冰冰,毫无温度:“我要的东西,我自会去取,旁人,我不信。” “你还是起来吧。” 他道:“此蛊,我不会解的。” 蒋松微起来了,表情难言:“那我想问祁公子一个问题。” 祁不砚不知为何看了看贺岁安,算是答应了:“可以,若是我知道,我会回你,若是我不知道,也无能为力,不是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