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多长时间。”薛敬仪气哼哼地坐回去,却又猛地反应过来最后一句似乎更不对劲,脱口骂道,“谁说我同意那不正经的娶我妹子了。” 孟璟懒得搭理他,径直往外走,压根儿没管他效力为零的反对,只是走到门口时,淡淡说了句:“等塞修完,我会修书让右都御史想法子调你回京。” 薛敬仪猛地抬头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清瘦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都司衙门里自然少不了战俘关押地,孟璟到时,珲台吉已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他也懒得再去叫军医,径直唤了扶舟过来止血,只是冷冷补了句:“我赶着出发,若人又晕过去了,你自个儿知道后果。” 扶舟被恐吓到,默默蹲身下去,边瘪嘴边把新研的安神药塞了回去。 人被关进来的时候便已被扒掉了战甲,眼下此人只着单薄的一层中衣,冰天雪地的,扶舟掀起衣袍,见着肌肤上那一层细密的疙瘩,下意识地哆嗦了下,觉着连自个儿周身都起了层寒气,手脚僵硬地替他止完血,起身之前,将银针猛地刺入人中,见人悠悠醒转,这才握着他的安眠神药,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告退。 珲台吉一醒来便见孟璟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了声:“打完了?那是死完了还是降了?” “降了三四成。” 珲台吉啐了口:“一帮没骨头的王八羔子!” 孟璟淡淡道:“你倒是有骨头,只怕接下来的日子不大好过。” “想逼供?”珲台吉兀自笑起来,竟有几分癫狂之意,“方才你不同我谈交易,眼下却想从我嘴里探情报?小子,你爹教得你这般没礼数,连礼尚往来都不懂?” “你同我谈礼数?”孟璟猛地一脚踹在他腹部,刚止住血的伤口瞬间开裂,再度涌出阵阵鲜血来。 珲台吉咳嗽起来,伸手去拔插在人中上的那支银针,嘟囔道:“哪个混蛋施的针,连针都忘了拔,要叫你爹起床也不是这么个叫法!” 他话说得糙,人因重伤失血过多也行动迟缓,孟璟懒得同他计较,但他在拔.出银针之后,动作却猛地快起来,迅疾照着脖颈上的经脉使劲一刺,眼见着即将脱离苦海,一枚玉佩破空而来,击落了这根银针。 珲台吉吃痛,下意识地缩回手,孟璟趁着这空档,忽然蹲身,执匕首猛地刺下,将他整只右掌贯穿,尔后死死钉在了地上。 皮肉翻卷,珲台吉吃疼,猛地挣扎了下,匕首纹丝不动,反倒是将他掌心的伤口再度撕开了一道大口,他总算忍不住哀嚎出声,然而左臂重伤,右手被死死钉住,却是连半分求死的力都没有了。 孟璟握住匕首,缓缓转了个圈,鲜血再度飞溅上他的脸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微微抿开一个笑:“不说便算了。毕竟是出了名的悍将,我没把握能撬开你的嘴,但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他把玩着匕首,看向其上刻的那个小字“璟”。这还是当年初习武时,父亲为他请名师铸的防身匕首,削铁如泥,其上小字则是父亲亲手一笔一划篆刻上去的,自此从不离身。 他淡淡出声:“整整五年过去了,知道我为何今日才想着取你性命么?” 珲台吉嗤笑了声:“你自个儿都瘫了好几年,能把我怎么样?” 孟璟垂眸看了眼珲台吉因痛苦而扭曲成一团的脸,缓缓问道:“我那批精兵,你这几日三次照面打下来,应该多少看出了些端倪。即便我不出手,光派上一百人夜潜,整整五年,不会没有机会杀你吧?” 珲台吉咬唇忍过一阵掌心剧痛,才应道:“确实。那怕不光是精兵吧,你花了五年练出来的死士?从前和你打交道时,还没见过这帮人。” 孟璟颔首,垂眸看着匕首上那个遒劲有力的小字,平静道:“等到今日,无非是因为,我必要亲手取你首级,方算替父报仇。” 第76章 天光已黯, 室内尚未掌灯, 珲台吉借着雪光看了一眼孟璟。 这张脸他实在是太过熟悉, 这小子当年擒他主将时, 他头一次近距离地看清这张脸, 自此难忘。 如今七年未见, 五官棱角更为分明,线条凌厉, 添了几分深沉稳重, 更多了几分从前少见的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复又咳嗽起来, 边咳边断续地笑起来, 好在扶舟方才替他简单治了下伤,倒不至于像之前一般一笑便牵动肺腑导致咳血,勉强还能续命,他断断续续地道:“小子,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九年前,那会儿才你多大点啊, 我隔着远远见过战阵中的你一眼, 便断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