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李守言至今,也到了收割的时候了。 “会试第二日,李守言派一平县学子在学生身上撒了引兽药,之后又假冒魏府的马车意图谋害学生,被学生识破之后,那小厮不顾京城闹市,直接以药惊马。” 徐瑾瑜简要的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随后道: “此后,学生画下小厮画像在京中搜寻,然其被人在小巷杀死……” 徐瑾瑜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守言的心神微定,原来她并未骗自己。 只不过,下一刻徐瑾瑜便又道: “不过,小厮虽然不在,但那平县学子却在日前被抓捕归案,其供述李守言让其引诱学生说狂悖之言,并将引兽药洒在学生身上。 此事有未用完的引兽药并学生当日衣衫上残留的引兽药、以及千两晋州万通山庄的银票作证。” 徐瑾瑜有条不紊的将整个案件的经过、结果一一道来,李守言直接都懵了。 “你,你,你怎么抓到他的?明明,明明小厮已经死了!” 李守言几乎不打自招,且他也自知自己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这会儿只双目赤红的盯着徐瑾瑜。 小厮已死,本该死无对证! 而那日那么多的学子,徐瑾瑜怎么能直接一眼看穿自己买通之人? 徐瑾瑜轻飘飘的看了李守言一眼: “吾的宴席,不是那么好吃的。” 三杯两盏桂子酒,又都是京城学子,他便是不认识,也有的是人认识。 李守言一脸茫然,等他抬头对上成帝那阴沉如水的面容时,心跳戛然而止。 “也不必去刑狱司了,倘若人证物证俱全——冯卓,让人将这胆大妄为,无视法纪之辈即刻压入天牢,处死!” 李守言脑子直接炸开了: “圣上,您,您不能啊,若论关系,学生还要称您一句表舅舅啊!”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冯卓,还不去办!” 李守言直接惨叫着被拖了出去,成帝看了一眼徐瑾瑜,叹了一口气: “倒是苦了你了。” “圣上这话,便是折煞学生。” 成帝看了一眼一旁偷偷摸摸看过来的群臣,直接让他们退下。 徐瑾瑜斟酌一番,这才低声道: “其实,庆阳兄早在十日前便发现了李守言的踪迹,倘若当时他能自首……” 倘若李守言自首,再加上其李氏血脉,也未必会被处死。 可今日两罪并罚,他非死不可。 徐瑾瑜微垂下眼帘,他知道,并没有什么倘若,李守言的性格,不会让他选择那条有生机之路。 可成帝听了徐瑾瑜的话,眸中原本的阴霾却渐渐化开: “是啊,倘若,他是一个品行正派之人,又岂会有今日?” 成帝其实并不吝提拔与自己有亲缘之人,倘若李守言入朝,即便没有永新侯府的帮助,成帝若觉得其是可用之人,也未尝不会重用。 譬如李寻此人,能被成帝委以重任,谁又能知道,他此前也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血脉稀薄的李氏子孙。 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李守言永远做不到。 “对了圣上,李守言还不能死,此前吾等发现,此人似乎与青衣人有些纠葛。” “什么?青衣人?” 成帝直接震怒: “他怎么敢?!” 成帝自宁州之事才真正知晓了那青衣人在大盛的所作所为,其差一点就让大盛连失两州,可谓是成帝的心腹大患! 可是,李守言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与之勾结! “让思武直接去天牢提人,务必从其口中探到青衣人的消息,生死,不论。” 成帝的声音变得冷冽起来,徐瑾瑜随后起身称是。 过了片刻,成帝调节好了情绪,看了一眼坐在下手的徐瑾瑜,少年已经开始抽条,他的个头已经与寻常郎君无异,可总是让人觉得身子还有些单薄,很是需要有人贴身照顾。 “徐瑾瑜,近日朕听闻永新侯府似乎有意与你结亲,你意下如何? 那李六娘朕见过几面,虽然容貌不及你,可听皇后说,其也是一个人品德行俱佳的女娘,你可有意?” 徐瑾瑜身子一顿,倒是没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