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从他回来之后,不少官员想尽办法送来美人,单单是元蘅听到的就有不少回。原以为他就算尚未娶亲,也会有些姬妾在府中侍奉的。 但眼下看来并非如此。 偏院中的客房岂止是整洁,因为没人住过,连该有的用品都没有。沐浴用的汤桶和澡豆,都是府中烧了热水的老仆奉进来的,最后还送来一件衣裳。 是整洁的男衣。 不过也好,总好过她穿着带血的衣物回侯府。 闻澈愿意帮她隐瞒今日之事,她已经很感激了,自然不能再挑剔这些小事。 依然是木樨飘香,元蘅穿戴整齐之后推开房门,只见皓月之下站立之人。 闻澈的风度仪容没得挑,带着矜贵又没有被这些矜贵束缚,难得不如旁人一般死板,而是像一个少年。 像是等得久了,他正踢着地上的一颗小石子。 无论元蘅看过多少次他的背影,都会将他错认。 错认成容与。 小石子骨碌碌地被他踢远了,他又往前几步去将它踢回来。如此往复几回,他终于倦了,抬眼,才看到刚沐过发走出房中的元蘅。 她发间还带着水痕,未施粉黛,身上那件男衣也有些不大合身。兴许是沐浴时水汽太过潮热,此时她的眼尾还带着抹薄红,浸在月色里,添了些平日从她身上看不出的艳丽。 “殿下?” 元蘅的声音将他从失神中唤回来,他方略显局促地将手背过去,扯出一抹不尴不尬的笑:“宋景受了惊吓,饮过水后方才歇下了,就让他在此暂住一夜罢。但你不好在府中过夜,待会儿我让徐舒送你回去。” 他考虑得倒是周到,难为元蘅在沐浴时思虑许久该怎么面对闻澈的盘问。 但如今看来,闻澈并没有打算盘问。 他越是不提,元蘅才越显不安。毕竟发生了什么众人都心知肚明,没有谁会平白帮人解围。 两人就这么在原处僵持了片刻,谁也没有先开口。直到徐舒将送元蘅回侯府的马车备好,来禀报时,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元蘅正欲走,闻澈却开口问:“你饿么?” 第15章 对弈 直到府中的侍从布膳递箸,将温热的饭菜摆上桌案之后,元蘅也没多说什么。 这顿饭甚像鸿门宴,她知道,闻澈此时问什么她都是躲不过去的。 不过元蘅心中没有过多忐忑,做了就是做了,她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眼下比柳全更要紧的事就是北镇抚司中的内奸,那人究竟是何种的权力能将柳全从诏狱中偷放出来。白日的时候元蘅便在想这桩事了,但当时还是在顾虑着宋景的安危,她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 饭菜简单,只有一盅温热的红枣银耳粥,还有几道摆在青瓷碟中的菜肴。 元蘅只尝了一口,眼神停在闻澈的衣裳上:“殿下今日这身曳撒倒是与平日不同。” 闻澈一直盯着她看,此时才垂眸看了自己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好看?” “殿下在衍州的铠甲更好看。” “你没看过怎知好看?”闻澈拢了衣襟坐好,手肘支在雕花红木的桌案上,漫不经心中带着懒散,微微抬眼看向她时,目若含星,“你信口胡话的本事不小。” “猜的。” 元蘅不吃他这一套,便随意怼回去,“总比花天酒地时的衣裳好看。”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