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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元蘅的脚步微微一顿。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还是将脚步给放慢了。在过浅水坑时,闻澈搀了她一把,她也没有避开。

    再往前走不远就是孟聿母亲生前住的村子了。

    孟聿是出了名的孝子,早早想将母亲接入启都,但因母亲住不惯,便在旧居处重新整修了院子。那处院落也算干净,此时已经赫然入眼了。

    终于过了那个浅水坑,元蘅觉得脖颈酸得很,便皱着眉去揉。

    闻澈发觉到她的小举动,想起了昨晚的两人……

    情至浓处时,她的低泣宛如枝头夜归鸟儿的细咛,但是却一直揽着他的脖颈没有松开。白日她有多端庄守礼知分寸,昨夜她眼角就有多浓烈的艳丽。

    他是醉得头痛,但肌肤相贴时每一分的触感他都记得分外清晰。

    方才扶她时,掌心触到的温热光滑的布料,也让他有些难安。

    热得很。

    闻澈觉得下过雨后的纪央城非但没有凉意,反而带着一股燥热。

    似乎是注意到了闻澈的别扭,元蘅的脚步又慢了些。她想开口说什么,又觉得对于此时的两人来说都显得不合时宜。

    昨夜她喝醉了酒,以为是梦境,后来之事都有些脱离她的预料。

    可是如今全然不提,又显得很尴尬。

    她回头去看他,本在认真走路的闻澈呼吸一滞,想立即停住又站不稳,最后一只脚结结实实地踏进了浅坑里。

    “殿下。”她还是开了口。

    闻澈不明白她的意思,道:“怎么了?”

    元蘅垂下眼睫,慢慢地在小径上走着,道:“我父亲是元成晖,他做的错事足够被人唾骂百年千年。我是他的女儿。”

    过往元蘅都避免不提这些事,生怕闻澈会因此记恨自己。

    而现在,她试图将上一辈的恩怨抛出来,将那些不可能逾越过去的东西都摆到两人面前来说,如此这般,或许能让两人的距离划回原来的位置。

    闻澈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手心都沁出了汗,听到这个才松了气:“我不是跟你说过,他是他,你是你。”

    元蘅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便道:“可我是他的女儿,就算我也恨他,但是我和他难以分开来算。”

    若说元成晖,似乎也没有什么罪大恶极罪不可恕,身为镇守多年的衍州大将军,他的功绩似乎可以抵消那些糊涂时所做的错事,抵消他的懦弱和算计。但这些抵消仅仅是对于北成而言。

    对于梁氏,对于闻澈,那些伤害是永远无法抵消的。

    生为元氏女确实没有什么不能提的,也没有背负那么多的罪名。但是元梁之间,却是无法消解的。不是闻澈一句不介意便可以解决的。

    闻澈沉默半晌,轻笑:“我明白了。”

    他忽然伸手,将元蘅拽进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箍住她纤细的腰身,在她正猝不及防时低下头去直视她的眼睛。

    “元大人今日这番话,就是不想为昨晚之事负责了?”

    闻澈身上有着似有若无的淡香,她从未贴近嗅过,此时这香气强势地贴上来,让她轻微地颤。他的掌面宽大,足够将她箍得紧。

    环着腰间的亲密无间,将那些两人都避之不提的回忆一口气冲刷上来,翻腾着毫无保留地在两人面前展开。

    元蘅确实在落进他怀间时慌乱了片刻,但只有片刻,她便反击回去,丝毫没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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