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咬下。 结果瞬间酸到了牙根上,龇牙咧嘴地吐舌头。 看到林惊鹊,那杏核儿似的大眼睛亮起,也不浪费硬是将青梅嚼碎了咽下去,吐字含混不清:“师姐,我们这剧院还拆吗?” 林惊鹊将纸扇搁在石凳旁,长裙不小心沾了些蹭到白墙的灰,弯腰拂去时,轻语道:“老城区的拆迁会如期进行,不过贺斯梵答应戏剧院不拆,将来这一片地方会规划成宣传国家非遗的旅游商业街。” 只是未来几年里,难免是会影响到剧院的正常营业。 一瞬恍惚。 她压下思绪,抿唇带着笑意,抬手摸了摸丁扶黎的头发:“接下来,我们需要自谋一条生路。” …… 这次贺斯梵会松口让步,并且以后这里规划成非遗文化旅游的街区资金,有一笔是谢氏投进来的。 林惊鹊心如明镜,这都是贺南枝的功劳。 她在夜里坐在老榕树下,望着飘起的红绸许久。 回过神,几番酝酿着言辞,逐字给贺南枝发了条感谢的短信。 丁扶黎窝在扶手摇椅里继续啃青梅,不太懂:“为什么要这么生疏?” 这话引来了旁边刚出院的祝白梦侧目,抬起没被吊着的另一只手臂吊儿郎当的架他肩上:“傻孩子,你以为贺斯梵真那么好说话啊?但凡我们剧院敢跟小鲤儿牵扯太深,信不信他当晚就坐着那辆价值千万的迈巴赫上门来捶你小脑袋瓜子?” 丁扶黎平时没少跟他抖嘴,但是念及祝白梦这次受伤是为了护剧院不被拆,身为吃货的他,难得有了爱护同门的觉悟,把最后一颗酸溜溜的青梅塞了过去:“知道啦。” “靠——” 下秒,祝白梦也龇牙咧嘴了起来:“这么酸!” 旁边的嬉闹声,以及厨房屋内柳成竹扬声在问西红柿是凉拌还是清炒,都未影响到林惊鹊。 她握着手机,看到聊天界面回复的消息。 贺南枝不提拆迁那事,仿若从未发生过一般,倒是发了个与橘猫自拍的照片,说在剧组又客串了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导演看她演得好,非得强行加几集的戏,不让杀青下线。 又跟念念碎似的,提起试镜成功了某个大导演的电影,等拿到片酬,想捐给剧院。 林惊鹊婉拒了这份片酬,只是叮嘱让她拍戏时别受伤。 聊天界面停了好几分钟。 直到贺南枝发来语音,声音又软又倦的,像是应该是刚结束工作:“贺斯梵没欺负人吧?” “没有。”林惊鹊指尖摁在屏幕上方,也给她回。 贺南枝又说:“师姐,我们是一国的,你千万别贺斯梵蛊惑,什么事都瞒着我。” 林惊鹊没有再回,慢慢将手机放下。 不远处,丁扶黎困惑地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道:“我吃了八颗青梅……祝白梦吃了一颗,我明明记得师姐买的是十颗啊。” * 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内。 贺南枝近日来心情都不错的缘故,便格外安安分分地服从谭颂的公主安排,让去横店客串一下就去,拍个杂志什么的,包括连续跑了几家试镜,都毫无怨言。 此刻,她睡到午后醒来,正裹着白色浴袍窝在沙发上,指尖划着平板看工作日程。 谭颂将从干洗店收回的晚礼服小心翼翼放旁边,走过去日常一问:“跟谢总培养感情了吗?” 贺南枝抬了抬卷翘的睫毛望过去,不加掩饰地攻击:“颂狗狗,你是认他做没有血缘关系的爹了吗?” 谭颂最近就跟失了智似的,隔三差五闲下来就吹谢忱岸的彩虹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