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显,我突然发现,我真的有点认真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了。” 霍显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当他在发疯。 殊不知“我真的有点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了”,距离“我真的有点认真喜欢你了”,不过只是差零星几个字而已。 这几个字,对向来嬉皮笑脸,仿佛没心的姬廉月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看着霍显,满心的欢喜,满心的喜欢。 …… 五月。 北方边境传来消息,毛坦族新君上位,大肆从黑市等渠道收购硝酸钾、硫磺、木炭,生铁,广纳奇人铁匠。 与此同时,毛坦族与净国周遭十二附属国来往密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北方边境一下子进入严备状态,短短一旬,伪装成难民或者流寇的周边正规军已陆续来了四五波,虽每次都是小打小闹既退,依然叫人放心不下。 知情人都知,那尚未找回的火铳设计图,怕是已经流传于外人手中,如今周边列国蠢蠢欲动……只是火铳乃净朝神机营多年心血,哪怕有了设计图,也不会一朝一夕便被随便的铁匠参透—— 只是拿回设计图成了当务之急。 五月十一日,拖延许久的陆国华通敌卖国案忽然也有了进度。 圣人曰虽所有事情指向陆家,但一日不得设计图,一日便念昔日君臣之恩,撤了陆阁老的所有职权,圈禁陆府,所有吃喝用度朝廷委派,陆府上下不得出陆府大门半步。 陆家上下,凡朝中有职位的,全部革职,夺封号,终生不用。 五月十二日,天将未亮。 身形高大男人端坐于枣红骏马之上,褪去了飞鱼服,不再佩绣春刀,整整一月多余牢狱之祸,却并未敛去其精神气—— 仿佛他依然是人臣阁老府长孙嫡子,锦衣卫指挥使陆丰。 简单的包袱挂在马鞍,还有一些干粮和水囊,来送他的人不多,在场所有人却心知肚明—— 此次一别,相反无期。 顾月娥已经哭晕在姬廉月怀里,身上穿着白色斗篷,戴着兜帽遮去半张脸的姬廉月抬起手胡乱拍拍她的背,心里如何不知这姑娘倾心陆丰十余载,这下是真的一腔爱意喂了狗。 姬廉月这边安慰月姐儿,那边顾阳还在跟陆丰说话。 剩下几个平日里交好,这会儿也不怕引火上身的锦衣卫兄弟,送行队伍已经比想象中有人情味得多。 当东方亮起一抹红。 陆丰停了与顾阳交谈,叫了声姬廉月,姬廉月以为他有话同自己讲,放开了顾月娥凑过去,嘴里还问:“做什么?” 陆丰从马上俯身,待姬廉月走进,伸手掀了他的兜帽。 一头青丝倾泻而下,男人略微粗糙的手伸来卡主他的下颚,将他的脸往上扳了下,在周围所有人一片倒吸气声中,男人的气息压了下来,略微干燥的薄唇覆盖上少年的唇。 姬廉月过于震惊,任由他在口中肆意掠夺一番。 直到男人捏了捏他的下巴,粗糙的拇指腹戏谑地刮了刮他白嫩的面颊一侧,黑眸暗沉放开他,嗓音微沙哑,一笑:“早想这么做。” 言罢。 只听见一声马鞭声,方才那还在眼前的人,御马如离弦之箭而去—— 只在东边缓缓升起的火红朝阳中,留给他一个认识二十几年来,最为潇洒的挺拔背影。 姬廉月傻眼。 一团骚乱之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