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翊被她这话惹恼了。 他丝毫不收力,这一场纠缠简直可以用放浪形骸来比喻。 到最后,方柔半点声音也没有了,她的眼泪流干,只能埋头在枕间虚弱地喘息。 萧翊披衣坐在一旁,热气慢慢散了,抬眼,窗外暮色四合。 他垂眸拂了眼方柔:“别再说要离开王府的胡话,今后你贴心待孤,我们仍与从前一样。” 方柔连抗拒的力气也没了,她闭上眼不答,可萧翊并没有离开。方柔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没挪走,他偏要她的回应。 他的手重新覆上脸颊,滚烫、力道有些重,她这才微微睁了眼,慢慢点了点头。 这对萧翊来说显然是不够的,可他也没再为难,起码方柔摆出了他想要的姿态,之后的细节可以慢慢算。 他站起了身离开床榻,没喊人进来伺候穿衣,只让门外候着的春桃去了传饭。 萧翊独自穿戴好,似乎仍有些事务需要处理。他低头理腰封,随后深深望了方柔一眼:“你身子虚,饭食不可敷衍,孤今夜要晚些回来,不必等。” 方柔没听见他的脚步声,她抬眸,望着他模糊的身影站着不动,悲哀地开口:“知道了。” 她再次深刻地明白了,如今她一举一动都要在萧翊的规限里,他须得满意,方柔才得以喘息。 什么柔情蜜意,什么百般在乎,全都是虚妄的。 她不过是萧翊一时兴起豢养的玩物,因性子野,难驯服,自由意愿太过高了,惹出他无尽的兴趣,由此才愈发要极尽所能打压、揉.捏,教她折断傲骨,乖顺地当一只笼中雀,如此才能过上所谓自由欢欣的日子。 原来,萧翊的好,也是一场骗局。 第23章 ◎十两◎ 萧翊推门踏出院子,夜风拂面,他却倍感神清气爽。 他也没离开王府,出了西辞院便往书房去。 他素日里起居议事都在王府东边的望湖院,那里亦是他的书房。何沉一直守在书房外,见萧翊闲庭信步地朝里走来,忙躬身行礼:“殿下,人已在里头了。” 萧翊这才收了闲适之色,眸光一冷,何沉耳聪目明地推开门,他提袍走入,房内正跪着一名内官和两名宫女,无一不是伏倒贴地,浑身微微颤抖。 他们听得身后脚步如风,更是胆战心惊。 萧翊在案后坐下,掀了眼帘,冷扫过去:“谁起的头,收了哪边的好处,说吧。” 三人只顾着发抖,哪还有人敢贸然接腔,犹疑了半晌,忽有一面生的宫女半个身子贴在地上,颤声哭泣:“殿下饶命,奴只是听宋公公吩咐,什么也不知道,什么好处也没有。” 而在场另外两人丝毫没有被出卖的怨恨,而是在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因他们知晓她即将到来的下场。 萧翊冷眸轻压:“抬头。” 那小宫女抖着肩膀,慢慢地仰起脸,眼睛却朝着地下,不敢平视贵人。 她是在园中负责将金绳交给沈清清的宫女,这绳子到最后被偷龙转凤,她实属功不可没。 只是这一份功绩,算不到他宁王府,应挂在沈清清手底。 萧翊只是垂眸端起茶杯,何沉已应声而动,旁人尚未看清楚分毫,那宫女忽而瞪大了眼睛,捂着脖子发不出完整的句子。 一道血痕慢慢沁出,鲜红落满了她的衣裳,最后,她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名贵的地毯逐渐被染出来一团阴影。 另两人霎时抖如筛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