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发出半点动静,生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 萧翊慢饮一口:“宋公公。” 跪在最右侧的灰袍内官抬起头,目视极低:“奴拜见殿下。” 除了应声,再不敢多说半个字,他是宫里的老人,自知主子不问,作下人的切忌开口搭话,方才那小宫女便是犯了忌讳。 萧翊松了身子,斜靠在圈椅里,垂眸把玩着腰间吊坠:“说吧。” 宋公公深吸了口气,稳着嗓音:“奴认罪,奴该死!求殿下宽恕。” 萧翊发了个气音,何沉抬脚就是一下重踹,宋公公惨叫一声,俯身倒地,嘴角沁出了一丝殷红,大气粗喘。 “孤不听废话。” 他长指一摆,那吊坠被他甩到一边,何沉已应势上前,还不待宋公公有所察觉,一根极细的银线已勒住了他的脖子,稍稍一紧,他就会跟那宫女有一样的下场。 宋公公面如土色,一面喘着气,一面从牙缝里蹦出断断续续的话:“奴受沈将军府上的丫鬟绿芜所托,收了十两银子,行个方便替沈家大姑娘定郎心。” 萧翊没动静,他咬牙心一横:“奴自以为殿下与沈姑娘情意相通,只想行一桩好事讨沈姑娘欢喜,不料违逆了殿下,奴、奴认罪,求殿下明察,奴绝没有坏心。” 宋公公自知此祸躲不过,无论如何狡辩,萧翊最后都能查个水落石出,如今有个坦白的机会他如不牢牢抓住,只怕下场生不如死。 他更恨自己一时被绿芜的花言巧语蒙了心,那十两银子他怎会放在心里,他看中的是沈家、是宁王府的照拂,若因此得沈清清一个首肯,日后定能飞黄腾达。 可他枉作聪明,没看清局势,算错了主子的心意,更因一时迷了眼,没认清他的算计无论好坏,到最后只会成为萧翊心底的刺。 他自以为沈清清的计划滴水不漏,却没料想,萧翊早有自己的筹谋。他这下行个方便,反倒阴差阳错让背地里的勾当被翻了出来。 宁王自然不会拿沈家作文章,那遭殃的只有他们这些无足轻重的下人。 萧翊忽然冷笑着哼了一声:“十两。” 他终于抬起眸子,手里甩着吊坠,那流苏轻晃着,宋公公只觉脖间的银线无形中更紧了些。 何沉此刻却松了手,他对屋外发令,很快地,门被拉开,四名黑衣家仆抬着个硕大的木箱缓慢地朝屋里走来。 那箱子似装着什么沉甸甸的物件,那四人体型健硕,可面上的表情不容轻松。 最后,那箱子被慢慢地放置在案前,“咚”得一声闷响。 那些家仆甫一出门,又有两名汉子抬了第二个规格相似的木箱进来。 与方才那四人不同,他们面色沉静,手里的力道也很克制,箱子里似乎并没有装东西。 这边的动静结束,萧翊已站起身,他只是朝何沉作了个眼色,对面已心领神会。 何沉上前,面无表情地将箱子逐一打开,宋公公脸上登时流露出愕然的表情。 只见第一个箱子里装满了白银,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在幽静的书房闪着寒光,晃得人不敢直视,而另一个木箱空空如也,又深又长,不知作何用途。 而很快宋公公就知晓了。 萧翊脸色冷肃,不发一言,冷漠地扫了眼那满箱白银,心中毫无波澜。 何沉难得露出一丝表情:“宋公公,人为财死实属常情,殿下用心良苦,你可得好好谢恩。” 宋公公还没反应过来,不待挣扎,那两名后进门的家仆已抓住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