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过后出锅,分给了一众内官和宫女,景宁宫内喜气洋洋,大家同贺新年。 此刻的乾康宫虽少了热闹,但也和睦美满。 皇帝与萧翊一同登上城楼,点灯祈福,大宇朝的年节惯有七日休沐,百官不朝,与天下子民同贺佳节。 他们二人点灯归来,乾康宫摆了家宴,只是今年尤为特殊,仅有太后和珍嫔在席。早先宗室府和礼部请了奏疏,询问年节事宜,而皇帝自称身体抱恙,一切由摄政王主事,萧翊没这个闲心,只说铺张浪费不必操办。 由此,今年便成了真真正正的家宴。 冯江头几天派人来传话,沈清清闹着要见殿下,来人直接被萧翊打发了,连个像样的借口也没给。 最后,还是黄氏作主,求了沈老将军将女儿低调接回娘家,不至于除夕团圆夜孤零零一人留在王府。 席上风平浪静,皇帝与萧翊吃了些酒,珍嫔原来拦着,可皇帝说他已养了好几个月,浅尝作陪。 珍嫔和太后都是聪明人,席上三缄其口,并没有提起方柔的下落,只当不知。 后来淳宜公主独自吃过饭,被宫女领来来厅里见长辈,她逐一拜年行礼,最后来到萧翊跟前,“皇叔安好,愿皇叔新岁如意,年年有今朝。” 萧翊醉眼朦胧,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笑:“淳宜乖。” 顺手赏了她个玉镯子,十分贵重,被珍嫔转手接过去,说得替她好好保管。 淳宜盯着萧翊看了会儿,童言无忌:“皇叔,婶母为何没跟你来?” 萧翊拉着她的胳膊,让她靠在腿边,顺手又拿起一旁的宫灯递给她,“皇叔也不知道,我心底想她来,但我不敢开口。” 他许是有些醉了,说出的话似真似假,听着很诚恳。明明没喝几口,他的酒量也远高于此。可人就是这般奇怪,似乎总有那么些时候,酒不醉人人自醉。 淳宜转着宫灯,一只小兔子在旋转中飞跃向前,格外生动。 “那淳宜替你问,好么?”她抬眸望着萧翊,胸有成竹那般,“婶母可喜欢我了,每次在御花园见着她,她都会让我吃些点心。” 珍嫔声音一扬:“噢,原来竟有这事,难怪先前好几回不肯正经吃饭,原是诓骗你婶母去了!” 淳宜一怔,无意间说漏嘴,忙躲到萧翊身后,眨着眼望向母亲。 萧翊却只是淡笑着,转眸瞧见太后的脸色,慢慢别开视线。 太后却冷声道:“方氏有身孕,不来也罢。沈氏呢?你让她一人留在王府,成何体统?” 萧翊端起酒杯,徐徐饮了一口:“我打算与她修书和离,只待她签字画押。册封郡主的圣旨也已拟好,皇兄知晓此事,沈将军并无异议,如此,她回娘家过除夕,合理正当。” 太后面色一滞,刚要发怒,谁知皇帝急忙开口:“母后,今日除夕家宴,有什么大事不妨节后再议,您莫要动气。” 她一掌拍向桌面,满脸愠色,最后还是被珍嫔悄悄地递了杯淡茶,以茶代酒同祝一杯,这才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下去。 淳宜听个一知半解,还以为太后是因方柔缺席一事动怒。她站在萧翊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望着太后怯生生道:“皇祖母别生气,婶母可好了。” 过后,又抬眸望向萧翊,轻轻拉着他的袖子:“皇叔,不如你带我回趟景宁宫,我去把婶母请来可好?” 萧翊垂眸看了看她,忽而发出一声低笑。他将杯子放下,随后站起身:“请不来可是要挨你皇祖母责骂的,还要去么?” 淳宜格外认真地点点头。 萧翊转身朝二圣行礼,太后不正眼瞧他,心中知晓他只是拿这事当托辞借故离席。 皇帝和珍嫔也只面上说了几句,见淳宜意念坚定,便没再阻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