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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的笑,「那我们先走了,今天真的很不好意思,打扰了。」

    老妇人看见季以恩收下行李袋,终于露出打开铁门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哪里哪里,不要这样说,我才要谢谢你们。」

    季以恩走了,他没有回头,他走向街口,牵着青苹往停放机车的地方走去,这一小段路,两个人都默然无语。

    但他们知道,老妇人一直在那栋两层楼的白色楼房门边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为自己的儿子带去不知道还能不能穿的冬衣。

    ***

    季以恩跟青苹两个人坐在店里,各自唉声叹气,心里面都想着王登棠的事情,虽然地府的实习任务没有限定完成时间,顾冥也开开心心的带着lucky出门去玩耍了。

    但是那名老妇人站在门边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他们又刚回台北,手上还没什么业务,心里有事,又怎么坐得住?他们俩个一下看一眼张俞君,一下又站起来倒茶喝水什么的。

    青苹还好,她只是偷覷着张俞君,季以恩就明目张胆的在店内晃来晃去,好像身上有跳蚤在咬他似的。

    他甚至重重叹一口气,打开了报纸,撇撇嘴,「怎么都是一些无聊的新闻。店里面没有买週刊吗……」

    张俞君忍耐了半晌,一听到这句话,终于觉得自己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上班时间看报纸不打紧,还敢嫌弃她的报纸?

    她一拍桌站了起来,声音之大,连季以恩跟青苹都抖了一下,她正想破口大骂,店里的电话铃声却铃铃铃的响起。

    她深深吸一口气,瞪了季以恩一眼,还是先接起了大吵大闹的话筒,毕竟客户至上。

    但听了一会儿,她却面露狐疑的叫季以恩过来,「找你的。」

    季以恩有点好奇,他才刚回来台北不久,连一个客户都还没开发,谁会打进公司找他呢?

    「喂?我是季以恩!」他很有朝气的打了声招呼。

    「季先生吗?我是许奕帆的姐姐……」另一边的话筒,竟传来了不可思议的内容。

    「许、许姐姐?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季以恩十分惊讶。

    「是这样的,知道您前几天有过来老家拜访家母,所以很唐突的打电话给您,不知道您找到我的弟弟了吗?」

    对方的声音十分温柔,有些迟疑,却叙述的很完整。

    「哦,还没啊,正伤脑筋呢……」

    季以恩老实的回答。

    「那我……可能可以帮上一点小忙。」

    对方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

    「啊?您有关于令弟的线索吗?」

    季以恩赶紧追问。

    「嗯。他的电信帐单在今年的时候,曾经因为迟缴的关係寄到老家来……我那时拜託了熟人,向电信公司问出了他现在的通讯地址。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地址……」

    季以恩顿时激动了起来,「你等等!我拿隻笔!」

    他赶紧把地址抄下来,听着电话里的女声继续说下去,「真的很抱歉,虽然是自己的弟弟,但是因为我自己没有办法原谅他,所以一直没有办法去找他。」

    「嗯……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季以恩出声安慰对方。

    「是啊,家里的人完全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情,他一毕业之后就立刻斩断与家里的所有联系,就算好不容易託人告诉他父亲的死讯,他也是不肯回来。」

    女声带着淡淡的无奈,平静的叙述着。

    是一种已经心死的平静。

    「请不要这样想,或许他有一些身不由己的理由。」譬如已经不在人世之类的……

    季以恩叹口气,将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或许吧。我本来也是抱着一辈子不原谅他的想法。」对方的声音有些无力,「但是妈妈在今年得了癌症,虽然有接受治疗,但復发的机率很高。而妈妈不管怎么否认,其实还是想着要弟弟回来……」

    季以恩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一个永远不可能达成的愿望啊!

    「是、是吗?请许妈妈好好保重身体……」

    「所以如果你们真的能找到他,请他……回来看一次妈妈吧!如果他愿意回来的话,可以把所有的遗產都给他,就这样告诉他吧!」

    对方深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对于这样一个好几年不肯跟家里联络、连父亲的丧礼都不来参加的弟弟,已经完全拿不出办法了啊!

    或许只剩下最现实的条件,能够让回来看一眼病重的母亲吧?

    季以恩愣愣的点头,沉重的掛断电话。

    手上拿着一张毫无重量的便条纸,却感觉彷彿被委託了像是一整座大山一样沉重的困难任务。

    就算许奕帆真的回去了,他也不再是你们心中的那个人了……

    季以恩掛断电话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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