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小看少夫人身边这个丫鬟了,这是掇窜着少夫人回娘家!可这理由又正当,她也不能做恶人拦着。 绿茵欢快地应下,快速拾好东西,还传来辇,让梓妤坐着去垂花门坐马车离开。 李妈妈站在垂花门前,脸色阵青阵绿,就只盼着许嘉玄快点回来! 许嘉玄这会正北镇抚司忙得打转。 一百多号人审下来,在他烦躁地严刑逼供后终于找到推太子的凶手,结果那太监咬舌自尽了。 再查那个人进宫时的情况,一干二净,连家人都没有。最终结果就是没有结果,线索随着人死消失。 许嘉玄心情沉重去给明德帝汇报,已经做好被训斥的准备。 明德帝听到成了无头公案,冷笑一声:“你们锦衣卫的本事近来都喂狗了!” 许嘉玄只能低着头听训。太子如今留在乾清宫侧殿养伤,听到许嘉玄过来,进门还听到父皇怒斥的声音,走上前拱拱手:“父皇,既然行凶之人有胆在禁宫动手,自然是做好万全准备,您也莫要动气了。” 有了太子温和相劝,明德帝脸色总算稍有好转,半责怪地说:“你有伤,还跑出来做什么,伤着头是好玩的。快回去歇着,莫让你母后担忧。” 太子嘴角带着浅笑,温润应喏。许嘉玄朝他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在看到他额头的绷带时却一愣,玄真子交待的事情回响在耳边。 ——莫让你媳妇靠近额角有伤的人。 他视线在太子带血的额角再度一扫而过,眸光闪烁。 太子?! 梓妤怎么可能会跟太子能联系上。 他重新低下头,在东宫那个事发地发现的异常也浮现在脑海里,太子撞到头的位置并不对。即便火场狼藉,可是有没有挣扎过或是跌倒过的痕迹还是能分辨的,那一片的灰厚得很,根本没有印记。 许嘉玄正满脑子官司,明德帝连喊他两声都没见他抬头,站起身一下就把圣旨砸他身上。 “我看你和周锦成一样,公事无能,家里也一团糟!” 许嘉玄眼前明黄色一闪,差点被砸到脸,忙伸手接住。 他被骂得莫名奇妙,瞄到展开的圣旨,看到梓妤的名字,当即细细去看。 是册封诰命的圣旨。 明德帝见他愣在那里,声音依旧发厉:“朕给你赐的婚,成婚不足十天,你居然还跑去花街柳巷!许嘉玄,你眼里可还有朕!”可还有朕的女儿! 许嘉玄盯着梓妤的名字,有些冤。去芸娘那里是他不对,但这请封,他就跪倒如实上禀:“陛下,并不是臣对此门亲事有什么不满。梓妤很好,臣迟迟没有请封,是因为臣不知梓妤父姓是什么,不知该要如何落笔请封。” “梓妤身世叫人怜惜,臣不忍当面再去揭她伤心事,如今连家谱上也只是写了梓妤的名字。” 他陈情,反叫明德帝一怔。即便是明德帝自己在下旨的时候,也是略过了姓,因为梓妤的生母……她并不愿意再让女儿冠上他的姓。 明德帝一瞬间白了脸,袖下的手在微微颤抖。 是他造的孽,即便女儿知道身世,知道是金枝玉叶,也不曾有过回到他身边的想法。 明德帝伸手去扶了扶桌子,戚公公见他脸色不好,上前轻轻喊了声陛下。 许嘉玄听到动静抬头,正好看到明德帝要坐下,帝王腰间的藏青色猛地刺了他眼一下。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