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痛似的跳动。 她。 一个任人摆布,温顺的如同行尸走肉的元首,黑发脏兮兮的,但脸却很干净,如果说以前她是只疯狂的兽,现在却让人觉得她成为了活着的像玩偶似的东西,仿佛活着的什么玩具,她走在地上,如果没有人推她,她就陷入某种凝滞,她那眼睫毛是翘的,仿佛被人为腌渍成了一汪含情脉脉的湖,望不见恨,望不见任何情绪。 “这是我所要的!这是我所想的! 她的声音又回来了,徒劳的在海茵茨.古德里安耳旁回荡,他顿时感到无比扭曲与丑恶,他清醒似的发抖,左手放在栏杆上,才发现这样的发抖原来是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他一时张大嘴,没任何迟疑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没动,声音在囚室逐渐越变越大,成了一股势不可挡的浪潮,但那几个美国兵笑了,某种意味的笑从他们的鼻息里发出来。 “她之前那么疯,现在总算是好了。” “我记得当初谁是她的参谋长来着—对,把她和他关在一起吧。” 有人捏住她的下巴,她的脸颊仿佛浮现微笑又好像没有,她有望着首先发声的海茵茨.古德里安,有望着其他关在别的囚室里那些将军,但依旧陷入某种恍惚的温顺里,好像什么也感知不到。 美国人笑够了。 而她被松开手铐,像绵羊似的被赶了进来。 阿道夫.希特勒现在就在他的眼前。 海茵茨.古德里安没有想过这样的重逢,他看着她垂着头,他面向她,几乎是一步走到她的面前,而后终于握住了她那只手,他不敢把视线移开,好似她会就此消失,他感知到她手的热度,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还活着。 “看好你们的元首。”美国人说。 海茵茨.古德里安不记得自己答应了什么,他随即松开手,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但他拙劣的掩饰却没有成功,她的眼睛仿佛是一句残酷的诘问,让他站在她的眼前都仿佛回到他和她相处的时光。 “难道装甲兵不值得成为一个独立的兵种么?” 那是他激烈的朝贝克抗议。 “不,不,我不想和你扯上关系,你的战术太新了,很可能会给这个国家带来灾难。” 路德维希.贝克这么说,他的手掌按在桌面上,眼睛在瞧着什么人。 而那个女人的眼睛明明容不下任何东西,此时却看着他和他的装甲模型,而后她坚决的支持了他。 你后悔了么?海茵茨.古德里安讨厌这么想,此时却突然由衷的想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提出那个提议,如今那回忆都让他的反感显得很无能,但面前这个女人却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她从进到这间昏暗的囚室时就站在那里,哪怕是古德里安尝试去抓住她的手,她都没有像从前那样不舒服的挥开,只是流露出一种浅薄的温驯。 美国人把门锁上了,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你是不是在装呢? 海茵茨.古德里安喃喃自语,他猛得抬起因为没有充分休息而有着血丝的眼睛再次咄咄逼人的看向她,而她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脑子坏掉的人,面对他的眼神,也只是迟缓的眨了下眼睛,而他急促的鼻息吹到她的脸上,令她不舒服的闪躲了一下。 他们到底用意如何,也许是想用这个女人击垮他们的意志,海茵茨.古德里安侧着身,他重重的坐在她的身旁,而后他望着她的侧脸,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 他们注定要失望了,他一直都不是她亲密的战友,海茵茨.古德里安想,也许别人会对她惭愧的大哭,但他不会。 “元首”他问,“您是他们那边的么?” 过了许久,她都没有反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古德里安还以为自己是对着一张画报说话,但她缓慢的眨动着眼睛,慢慢转向海茵茨.古德里安,她的眼睛好像这时在汪着什么,也许要降下连绵的细雨,但细细看时,却只剩下空洞的眼泪。 海茵茨.古德里安睁大眼睛,他一时紧咬牙关,而后他伸出手来,停留在她的脸颊上,想粗野的拭去那滴眼泪。 “如果你不想说”他的嗓子粗糙的好像被砂纸打磨过说“那你就不要说。” 他现在不想和她共处一室了。 但他却无法无视她的存在,这也许是某种意义上的惩罚,这个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