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止转头看去见着他们,神情有些许恍惚。 一时间山中清修的年岁全都浮现在眼前,根深蒂固藏在他的脑海之中,反倒显得现下所有都是假象。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似玉拿着碗筷径直往山里头走去,待到了无人处,人便突然没了踪影,草丛里突然窜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狮子,眼神极为凶恶,脑袋上的毛像只刺猬般炸开。 她一家一家地搜索过来,不多时便摸清了位置,最先去的就是贾家,本是要将贾长贵和他媳妇揍得连爹都不认识,可惜他们皆去了衙门那一处,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刘婶既然说了他们家底厚,惯会花银子打通人,那就索性让他们家底薄上一薄。 似玉一头钻进了贾家的院子,在里头先逛了一圈,这屋子确实比村里其他门户气派许多,院子里还养了鸡舍,里头的鸡皆是胖嘟嘟的。 似玉站在鸡舍旁阴沉沉瞅了它们一眼,那群鸡吓得直往一处角落挤去,纷纷你挤我,我挤你地哭着尖叫着,这团炸开的毛球看起来好是凶残呀! 似玉想着还是正事要紧,便先不找它们玩耍,爪子一迈径直往屋里头去,这屋子比他们的大了好多,屋里也不像他们那样空空荡荡。 似玉顶着凶巴巴的大脑袋便开始疯狂地破坏,獠牙一路撕咬下去,翻来滚去仿佛是自己跟自己打架,脑袋上的毛都掉了不少,吓得外头的家鸡“咯咯咯”直叫。 片刻功夫,屋里头的东西便被她毁得稀巴烂,她爬上炕上歇息了一会儿,又开始在炕上胡乱撕咬,待咬破了枕头后发现里头藏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她凑近细看一番,瞧见了地契二字,当即露出了一个阴气森森的笑。 这可是凡人的宝贝,当年那庙里的地契可被和尚藏得密不透风,有一回还在她石墩后头挖了一个坑,埋着藏了几日。 可似玉却没有意识她为什么识字。 灵怪天生地养,即便生来有灵识,没有人教导,也不可能认识凡人的字,更何况她从来没有机会接触教书先生。 似玉正想要张嘴吞掉,外头突然传来动静,贾家媳妇进了院子忍不住叫骂起来,“这遭天谴的冤家,还要老娘卖地打关系!” 一道回来的是个师爷模样的人,“大嫂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贾大哥惹上的可不是小事,那可是出了人命,这么多人证,要是闹大了我们也不好交代,还有这事你万不可声张,免得给我们老爷惹了麻烦。”话到这处,语气已有几分加重。 贾家媳妇闻言再不敢多言,冷着脸往这处屋里来,这一脚迈进来见满屋狼藉当即惊叫出声,一口气上不来险些没站稳脚,“这是哪个贼杀才做的!” 这可真是地府无门闯进来,巧得不行。 似玉叼起地契,蹲在炕上看着她,神情很是凶狠。 贾家媳妇一步迈进来,见状这古怪的东西吓了一跳,见它嘴里叼着地契,也没功夫管它是个什么玩意儿,当即冲上前来抓,极为凶悍,“王八犊子,给老娘松嘴!” 师爷随后进来,见这番景象一头雾水,再看那似玉嘴里叼着的地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拉住贾家媳妇,微微靠近过来这凶巴巴的球儿,“小东西,乖,不要怕,来,把嘴里的东西放下来,我给你吃的。” 贾家媳妇也不敢乱来,见有转机,当即也跟着小声哄道:“对,过来,过来我什么都给你吃……” 似玉看着他们眨了眨眼,起身往他们那处走了几步,见他们面露喜色,当即嘴巴一张,嗷呜一口便将地契咬进了嘴里,胡乱嚼了几下便吞了下去。 贾家媳妇双目圆瞪,腿登时就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喊着,“天呐,我的老天爷呀,造孽呀,怎么就出了这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