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路边雪白的积雪也有些可憎了。 小师妹不在,感觉日子都没滋没味的。 宋云鹭不大喜欢交际,一下衙便归家,是最早回来的,听见外面有动静,抬头一瞧就见两个小子俱都蔫嗒嗒的回来,不禁有些意外。 才要说话,却听得外面几声锣响,竟有天使降临,亲赠了福字。 师兄弟三人都是喜出望外,忙抖擞精神升起香案,将赐的福字恭恭敬敬供起来。 御赐之物可不好真拿去贴,万一风吹了雨淋了就是大不敬,还是供起来的好。 仪式一完,柴擒虎就见两个师兄直勾勾眯眼瞅着自己,一副老实交代的模样。 他挠挠头,还真就老老实实把之前在宫里的所作所为说了。 宋云鹭和田顷听得不断倒吸凉气,抓过柴擒虎来左看右看,一边看还一边啧啧称奇,“你这小子浑身上下几个胆子?!整天怎么就不干点人事呢?” 给皇帝讲笑话,亏你想得出来! 那边裴远山接到福字之后也有点震惊,听内侍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柴擒虎得了圣心。 这还是那个整天只知道上窜下跳惹是生非的三弟子吗? 宫夫人看出他的心思,在旁边笑道:“瞧瞧,沾徒弟的光了吧?” 裴远山:“……哼。” 凑合吧! 有同僚听到风声,特来贺喜,裴远山便矜持地捋着胡须,微微颔首,一派看惯世俗名利的云淡风轻,“小子蛮干,侥幸而已。” 话虽如此,嘴角却止不住地往上翘,眼底也沁着得意。 虽是侥幸,尔等弟子却无能。 众同僚便都夸了一回,又仔细观摩御笔,慢慢吃了茶,这才陆续散去。 夜里,裴远山不睡觉,偷偷爬起来,又去盯着那福字看,回想着几个弟子早年鸡飞狗跳的过往,一时感慨万千。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背后宫夫人悠悠道:“快歇歇吧,再看都要把那纸盯出窟窿来啦!” 裴远山:“……” 我哪里有看?只是起夜而已! 接到皇帝御笔亲书是天大的喜事,那边柴擒虎也高兴,晚上亲自写信给家里人报喜。 写完了家书封好,又嘿嘿笑了几声,重新铺开另一张信纸,先活动活动手脚,平复呼吸,这才吭呲吭呲写道:“小师妹,见字如晤,与君分喜……” 可惜小师妹不在京城,也不方便将御赐之物寄回去。 年末封笔之前,皇帝特意召见了一大批臣子,如此这般勉励一番,又慰问了他们的家人,将众人感动得无以复加。 大约是要放假了的缘故,皇帝心情看上去格外不错,还顺口问柴擒虎,“你小子已及弱冠,再不成家不大像话。可有中意的姑娘了?” 话音刚落,就见那素来无法无天的小子难得扭捏了一下,“有。” 皇帝就是顺口一问,若没有的话,满朝文武里必然能挑出一个宜室宜家的闺秀,回头挑个机会指婚,也是一段君臣佳话。 可没想到还真问准了,一时也来了兴致。 “哦,是哪家的闺秀?” 柴擒虎看上去比他更有兴致,“是微臣的小师妹。” “小师妹?”皇帝下意识就去想裴远山的子女。 他最小的姑娘不是前几年早嫁了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