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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快乐


自从开战以来宪兵就一直对教会学校施压,现在还堂而皇之的闯进来翻这翻那。”前后都逼走了两任校长,眼见课程设计都被这频繁的调动害得跌跌撞撞的,一下一个教育风格,教学水平也是参差不齐。

    “这个嘛,”宫泽广义袖着手,打算简单说说原因,“今年十月下旬大本营改变了对外的作战总路线,这就说明仗打久了消耗大,物资不足,生产有点扛不住。那又不能让国内平民知道这些,怎么办呢?”

    清和也吃好了,下人来收拾残羹,她看父女俩有话要说,干脆陪坐。

    贞子上了一壶红茶,热腾腾的,解腻又暖胃。

    宫泽广义抿了口茶水,“要进一步进行思想麻痹嘛,阅读是会抓的越来越严格的,笔杆子未来只会更不自由。”

    他接着叹了口气,有些惋惜,“枪打出头鸟,迟早会惹祸上身,学校里遇到像今天这种有意见的事情,很正常,就稍微……装聋作哑些吧。”

    千西抿了抿唇,清和优雅地喝着茶,及时补充一句,“爸爸妈妈的意思是,不希望你做乱世孤勇者。”

    考试完成的那日,千西久违的去了二伯家找彩杉,从上次那件离谱的相亲后,这还是第一次。

    彩杉新烫了头发,大波浪衬得一张脸更小,轻抹脂粉,黄裙子,在看一个礼盒。

    她也悄悄凑眼去瞧,那是一只银光闪闪的劳力士手表,恒动型女款。

    彩杉正沉浸在甜蜜中,被她吓了一跳,“见鬼啊你?”

    “谁送的?”千西拿起桌角放的卡片,“这是三浦送你的?……他不是没什么钱吗?”

    彩杉把卡片抢过去,翘着二郎腿,“我几时跟你说过他没什么钱了?爸爸又怎么会把一个身无分文的人请来家里给我相亲?”

    可是他的西服洗到褪色。

    她一直设想,他定然是那种从小勤学苦读十几年,光耀门楣的出息者,几番研究专利的科学家,未来前途一片大好。

    二伯自己读书不行,缺什么喜什么,大学究能入得了二伯的眼也不难怪。

    “你又在想当然了。”彩杉很懂她。

    “那他是谁?”她问彩杉。

    “三浦三浦,三浦化学厂呀。他工作的地方都是他自己家的。”

    千西反应过来,“真是深藏不露呐。”她叹,“你们这发展的也忒快,都已经互送手表,还一起看电影了?”

    “我是应期毕业生,课早学完了,就趁你们低年级的考试我约约会喽。”

    “今天约会,明天不会就订婚了?”

    “怎么会?……”彩杉想起什么,面对有丝怒气的千西,嗯嗯啊啊了一会子:“姐姐食言了。”

    噩梦般的相亲后,彩杉发誓下定独身的决心。真是上下一张嘴,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像是早有预感般,“其实浩姐姐嫁到中国去,我就料到你也会有这天,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慢点嫁。”如果是三浦化学厂的话……家里定是极力撮合的。

    不敢想象彩杉也步入婚姻殿堂的模样,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要前后失去两个姐妹。

    “傻瓜。”彩杉难得温柔地注视着她,“就是遇到了个好玩的大孩子,哪就要到结婚那一步了?”

    三浦化工厂本部设在东京新工业区,分厂已经开到了殖民地朝鲜,天皇多次到总部亲自视察过。

    广德丈夫最近手上管的几座矿产开发,也在争取和他们合作,据说三浦社长和关东军关系很好,军商共享下的销路别提多通畅了。

    老宫泽还有几家军需工厂生产金属零部件,漂色剂也是由化工厂供货。

    寻思了一阵,她扭头问彩杉,“那明天婚礼你也带三浦去吗?”

    “带他去碍事干嘛?”彩杉很仗义,绝不会重色轻友,“我当然和你一起。”

    她讨好道,“你还是带着三浦吧,算我求你。”虽然闹掰了,但半月前跟藤原信岩撒的谎还是要圆的,不然就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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